沈眉山沒什麼朋友,所以很多的心事她習慣了用文字記錄下來,偶爾翻翻自己某一天的心情記錄,會笑自己當時的愚蠢。這是她生活中的一個小習慣。如果有姑娘願意和沈眉山做朋友的話,一定會發現沈眉山其實是一個很文藝的姑娘。
她喜歡寫手賬,這是個很燒錢的東西,這邊學唱戲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了,那邊她還養了一堆的膠帶。她寫手賬這件事都是偷偷的,沒敢讓沈家軍知道,生怕他會覺得自己疏於玩樂,沒有好好學唱戲,把她的寶貝膠帶貼紙全扔了。
她有手賬本專門用來寫自己的心情或者趣事,但有的時候上課不方便拿出來就會用便簽寫下來回頭貼上去,今天上語文隨手寫了點,便也隨手塞進了語文筆記本裡,這下可造孽了。
她心裡忐忑著,很想問溫酒把筆記要回來,發消息溫酒現在又看不了手機,傳紙條太過矚目了,溫酒不主動給她傳,她不敢那麼做……
沈眉山麵頰溫熱,羞的。
現在隻能祈禱溫酒不喜歡語文這門課,等下了晚自習再問他要了。至於其他的筆記,一門數學就夠他補一晚上了。
沈眉山這樣安慰自己,溫酒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沈眉山第一件事就是問溫酒要回自己的語文筆記,這件事她惦念了一整個晚自習了!
開口還得假裝的漫不經心,不能顯得太過刻意,是自己“恰好”需要,不是惦記了很久。
“溫酒,我的語文筆記先還我,我有個知識點記錯了,我重記下,回頭再給你。”
溫酒狐疑了她一眼。
“哇,你這記性可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寫了啥。”
溫酒笑著把語文筆記遞給沈眉山,沈眉山拿到本子就火速塞進自己的書包裡,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發現了似的。
“去吃東西嗎?”溫酒問她。
說來真的是好氣,溫酒這些日子裡來經常和沈眉山大半夜的去吃宵夜,他自己在每天都運動的前提下還漲了兩斤,沈眉山的體重紋絲不動,堅如磐石。
養肥一個吃不胖的人的任務艱巨而困難,首先要帶著她吃吃吃,其次要保證自己不長稱,最後要確保她胖了。
“不了,我爸今晚回的早。”沈眉山心裡有鬼,隨口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行吧,走,回家!”溫酒隨手把幾本書塞進書包裡。
這一個多月以來,隻要溫酒和沈眉山一塊出的校門,溫酒總會把沈眉山送到她家的巷子口再回家。
沈眉山也問過溫酒住哪,溫酒指了指學校門口對麵的居民房中的一條小胡同,沈眉山才知道溫酒住的離學校如此的近,就算如此,還堅持著把她送回去再回去。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以往兩人總能有話題聊一路,但今晚的沈眉山明顯的不在狀態,心裡想著其他的事情,溫酒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今晚剛丟了那麼大的人。一路沉默但兩人並未發覺。
沈眉山回了臥室第一時間拉開書包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紙張嘩嘩的從指間溜過去,她卻沒能找到那張便簽。
她把筆記本拎起來抖了抖,什麼也沒掉下來。
丟了?
不可能吧。
沈眉山坐在床上歎了口氣。
難道是溫酒看到了?可他看到了就看到了,不至於拿走吧!
希望是丟了,反正也沒署名。萬一丟在溫酒那裡了,他認出是自己的字了該怎麼辦?
沈眉山“嗷”了一聲,在床上打了個滾,丟死人啦!
她心裡抱著最後一線期望拿出手機給溫酒發了條消息,但溫酒沒有立即回她,應該在回去的路上吧。
隔了好久,等沈眉山都洗漱完了,今日的必須課也做完了,溫酒才回她。
——你今天翻我的語文筆記了嗎?
——沒翻,光一個英語就快讓我手殘了。咋了?
——沒,就是少了張便利貼。早點睡吧,晚安。
——嗯,晚安。
溫酒放下手機,看了眼自己還沒抄完的英語筆記。
他的字很好看,字如其人一點也不假。
溫酒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手指翻轉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張便簽紙捏在指間玩賞。
便簽紙的形狀大小儼然就是沈眉山丟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