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也笑,他總覺得沈眉山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這種變化是好的,沈眉山現在比剛認識的時候活力了不少。可能是以前沒人跟她說話吧,她也不怎麼愛開口,溫酒和她貧的時候,好多次被她堵得死死地。她其實也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心情好了,每句話裡都有梗。但她的梗是那種隻有圈內人才能懂得梗,不是圈內人,聽她說話就是雲裡霧裡的。
沈眉山說的表演溫酒很是期待,他從未見過沈眉山唱戲的樣子,他覺得沈眉山那樣的性格,在台上應該也是放不大開的吧。
不過再怎麼想也是他的想法罷了,溫酒和沈眉山兩個人解決完晚飯之後,也不散步消食了,拔著步子往大輝堂那裡跑。
溫酒前兩次都想去後台看看,但都被拒絕了,他這次在沈眉山的帶領下,挑釁般的衝上次見過的大爺揚揚眉,然後大步流星的進了後台。那抬腳闊步之間都多了點炫耀的意味,或是揚眉吐氣?
戲班子的後台他見過,更大的場子的後台他都見過,但每個後台都暗藏著一個戲班子裡的文化,溫酒很小心的打量著這個並不大的後台。
男演員和女演員的化妝間中間隔了塊大木屏風,說是屏風也算不上,就是中間豎了個木板。
沈眉山把自己的書包和溫酒的書包塞進儲物櫃裡,然後找了個空的梳妝台坐了下來。
“你見過我們化妝嗎?”沈眉山問他。
“沒有。”溫酒如實相告,他從沒見過呢。“你來給我來個直播吧!”
“你想得美!這裡是女化妝間!出去!”
“這裡可是你帶我進來的哇!你這就趕我走嗎???”溫酒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眉山。
“哎呀呀呀!我的娘子哇~為夫我等你等得花都謝啦!”
氣灌山洪一陣吼,在場的人,除了溫酒被喊蒙了,其他人倒是都習以為常了。
“回家找姐去!”沈眉山笑罵了句。
溫酒待人走到眼前才看清人,這人不高,但身材保養得很好,麵色紅潤,中氣十足。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笑眯眯的到了沈眉山的麵前。
“哎喲,你是小山的同學嗎?”
溫酒愣了愣,旋即點頭。
“哎你好你好!”大叔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上下抖了抖。
“我是這個戲班子的團長,廖仲智,你跟著小山喊我廖大哥啊!”然後轉頭對沈眉山說:“快點拾掇起來!等會人來的差不多了,咱就開場子,早點結束,哥哥我早點回去抱老婆!”
溫酒完全沒想到這個團長如此的不正經,再想想沈眉山有時候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八成是被他帶的吧!
“得嘞,相公!”沈眉山笑眯眯的朝著廖仲智作了一揖,然後開始讓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
溫酒有點愣神,小山?
他之前一直想找的那位鐵鏡公主,門口那大爺也喊她小山!
溫酒坐在位置上抱著胳膊看著沈眉山畫臉,她對著鏡子化妝的樣子格外的專注,腰板依舊挺得筆直,毛筆過處油彩在臉上留下鮮明的顏色,她專注的樣子從未改變。
廖仲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溫酒旁邊的,他擠眉弄眼的推了推溫酒,“咋地啦,看上我們家小山啦?”
溫酒收回眼神笑了笑,“廖大哥,我想問問,今年九月份的那場《坐宮》是小山唱的嗎?”
廖仲智被問的不明所以,他挑眉想了想,“咱們這的《坐宮》唱過十幾場了,我和小山的確唱過兩三場,是不是九月份我就記不清了。”
溫酒了然了,那場的鐵鏡公主一定是沈眉山!畢竟她那麼細的腰,不是哪個女生都能有的,連魏文君的腰都沒她那麼細。
他撐著下巴繼續把視線轉到沈眉山的身上,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好像她就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事情。
“你和小山是什麼關係啊?我還從來沒見過小山帶誰過來呢!還直接把你領後台來了啊!”廖仲智繼續在溫酒的耳邊叨叨叨。“我跟你說,小山這孩子麵冷心熱的,朋友太少了!就今晚要和她一起唱的那個紀折,兩人還是競爭關係呢!我也說不通啊,那個死小子,他兩同一個師傅,方禾木那老女人讓沈眉山帶帶紀折這事我早先就不大同意,小山不會看人臉色,紀折那混小子又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牛逼,兩人擱一塊,一個炸毛一個人凍人三尺!”
溫酒撓了撓耳朵,他想換個地方繼續看沈眉山,隻是這個角度最好了,看著她的美好好像可以讓他忽略掉廖仲智的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