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實在一起插科打諢的時光總是很快,溫酒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賀實早就醒了,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昨晚和賀實兩人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也就沒回自己的房間,想想早知道就定一間房了,還能省點錢。
溫酒起床回自己房間去洗漱完,接到了賀實的電話。這貨居然已經溜進沈眉山今晚表演的會場了!
“靠靠靠,哇塞我跟你說,這劇場可真大啊!那舞台效果,還有啊,居然還有大屏幕,搞得跟演唱會似的!太帶感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這些搞藝術的都這麼的牛逼呢!”
溫酒覺得這貨已經神誌不清到胡言亂語的地步了。
“首先,藝術就是用錢堆出來的,其次,你看看搞藝術的有幾個沒錢啊!”溫酒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這個傻逼你閉嘴吧!
“哎哎哎!我看見咱老妹了!我給你開視頻哈!”
溫酒心一緊,賀實已經掛了電話給他開視頻了。
賀實站得角度很刁鑽,攝像的角度卡在舞台的側麵,由此可見這貨完全就是偷溜進去的。
賀實把間距拉小了,溫酒在屏幕上的的確確的看到了沈眉山。沈眉山的長發用紅色的繩子綁了一個麻花,垂在身後,腰肢細細的扭動著,溫酒看她走台步走得行雲流水,因為離得遠,溫酒不知道她唱的是什麼,但看著樣子,像是《定軍山》?溫酒也不能確定,但看沈眉山唱的那樣認真的樣子還是不免多看幾眼。
“哎咱妹可真是厲害呢,人家排練都是走個過場,上去幾分鐘就讓下來了,也就到她這裡,人家導演非讓她多唱兩嗓子。”
賀實話剛說完,沈眉山就停了自己的動作,對台下鞠了個躬下去了。
……
賀實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現在去找小山哈,你自己過來吧。”
“彆去!”溫酒立馬阻止他這個愚蠢的行為,“她爸爸在呢。她爸,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你彆讓他知道你和沈眉山認識。”
“這麼老頑固的嗎?我假裝是小山的粉絲要個簽名總行吧。”
“是不是票友她爸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聽沈眉山說,她爸也唱了十幾年的戲。”
……
“那我現在去哪?”
“誰讓你去那麼早的,你在那等我吧,我這就過來。然後我們去吃飯,吃完飯去找個這裡的景區逛一逛。”
賀實無奈的隻能接受這樣的安排,畢竟他也一時找不到比這這好的安排了。他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前麵幾排坐了以前今晚要表演的演員,年紀差的都不是很多,最大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小幾歲,最小的也有十四五歲了。
賀實抬頭看了眼舞台上高高懸起的橫幅——馬元市青少年戲曲大賽總決賽。
好家夥,這還決賽了哈?
賀實無聊的四處張望,正好找到了沈眉山坐的那個位置,她的身邊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的嚴肅,那就是沈眉山的父親吧,賀實想。那個男人看上去的確不好親近,沈眉山坐在他身邊腰板都挺得筆直,一定很怕他的父親吧。
沈眉山像是感覺到了她背後的注視,轉過臉來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她旋即笑了,特彆明媚的一個笑容,和她樸素毫無美感的臉比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花朵。比賀實見過的每一個姑娘的笑容都讓他驚歎。
可能是笑容太美了,而沈眉山長得又太過於……所以才顯得這個笑容格外的好看的吧?
沈眉山看了眼賀實身邊,沒見到溫酒,心裡有點失落。不過轉念想想,賀實都在這裡了,溫酒肯定也在,她把臉轉了回去,怕太久了讓她爸說她。
“你在看什麼?”紀折低聲問她,他也不想聲音太大了驚到沈家軍,這個老頭兒就是上世紀的老頑固,不僅要管沈眉山,連他都不肯放過,惹不得他躲還不行嗎?
“沒看什麼。”沈眉山淡淡道。
“切,不說就不說。今晚你可千萬彆怯場啊!要是因為你的怯場讓我沒了冠軍,你給我等著!”
紀折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就有點中氣不足,他不知道沈眉山現在緊不緊張,他自己的手心已經在出汗了,他以前沒參加過這麼大型的比賽,之前的小比賽他是能得心應手的過來,但沒上過這麼大的舞台,心裡害怕是有的。
他心裡都這麼虛了,他不相信沈眉山能鎮定的住。
沈眉山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已經在緊張了。”
“胡說!我才沒有緊張呢!我會緊張?哈!沈眉山,你該不會是想把唱不好的錯怪在我的頭上吧?”
“閉嘴!”沈家軍瞪了紀折一眼,“還沒開場自己先怕了,窩囊!沈眉山要是像你這樣,我早打斷了她的腿了!”
紀折咬著唇一言不發,唇色全退,額頭已經開始發汗了。他偷偷的覷了眼沈眉山,沈眉山還是方才那樣,挺直了脊背坐著,認認真真的看著舞台上的排練,即便他們都隻有幾分鐘的開場,沈眉山看的也十分的認真。
紀折坐直了,可是沒幾分鐘就覺得不舒服了,又換了一個坐姿,可是怎麼坐都覺得彆扭。他再看向沈眉山,沈眉山還是方才那樣,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