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笑而不語,她有的時候對自己的心思的遲鈍感到吃驚,但現下看著魏文君,為她的遲鈍而感到發笑。
“對對對,仙女是不會動凡心的。”
這事就這樣揭了過去,沈眉山回了家之後又是一頓好收拾,她現在又住回了那個“家”,回家的時候,她所謂的“媽媽”依舊不在家,沈家軍看見她也當做沒看見,她早就習慣了。
自己住的屋子因為換了鎖,所以沈家軍也不進來,這麼長時間沒有住人,難免落了一層的灰。
沈眉山把自己的被子拿到外麵去曬了,拆了被套和枕套等等東西一骨碌全扔進了洗衣機裡。她懶得動了,在家的幾天,除了吃東西,她幾乎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門,一個人在屋子裡寫寫作業,看看書,然後吊吊嗓子,這種生活其實也挺舒適的。
沈眉山在家呆了四五天了,她和溫酒的聯係也不那麼的密切了,隻知道他現在已經在北京了,聽說忙著和七大姑八大姨說話,回她消息的時候也是隔老半天才回幾個字。沈眉山習慣了,也樂忠於自己和自己玩兒。
這天兒下雪了,南方不比北方,很多在南方生長了一輩子的人都不曾見過雪是什麼模樣的。而南北之間,臨著秦淮河的龍河縣每年都會降雪,雖不比北方的鵝毛大雪,細雪綿綿如花絮也是彆有一番情調的。有時候天極寒了,也會降些雞毛大的雪。
沈眉山坐在書案前都快坐傻了,還是魏文君打電話過來催她看雪,她才知道外麵下雪了。
沈眉山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如同冬日裡的柳絮,綿綿而刺骨。這雪花可不比柳絮嗎,雖然看著滿天飛舞彆有風味,可是人吸入身體會引起諸多的感染。這雪也是,下的時候漂亮極了,可是積雪了之後呢,路上行人多有不便,開個車也要提防著路滑刹車不穩。
沈眉山不知道自己這悲觀的情緒怎麼又被調動出來了,甩了甩腦袋。
她坐在屋子裡,有取暖器供暖,但還是覺得有點冷,裹著的棉襖被取暖器烘的暖洋洋的,可殼子裡卻是涼颼颼的,暖不到她的身體上去。
沈眉山不知道在窗邊坐了多久,還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激起了她的反應。
“沈眉山沈眉山!你能出來不?!”電話那頭的魏文君十分的興奮,語調間活潑的不行。
“怎麼了?”
“外麵的積雪到小腿肚啦!我們出來玩吧!打雪仗呀!”魏文君說話間那邊還伴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在後麵喊什麼“小姐當心摔著了”之類的話。
沈眉山看著外麵不見減勢的下雪的勁兒,心裡有點恍惚,溫酒那邊也會下這麼多的學嗎?他那裡是北方,一定會的吧?
沈眉山應了魏文君,又在棉襖外麵過了件寬大的羽絨服,帶上了圍巾帽子手套,才拿著傘出門了。
出門之後隻覺得外麵比想象中的冷,雖然穿了四條褲子,但這冷風還是從穿著雨靴的腳上呼哧哧的傳到她的心底。
龍河的地方不大就是好,沒走上多久就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沈眉山老遠就看見一把粉嫩嫩的小傘架在公園的椅子上,此時大學,外麵幾乎看不到人影,就連那把粉嫩嫩的小傘上麵都有一定的積雪了,看來人來的挺久了。
因為積雪的緣故,沈眉山走起路來挺吃力的,踩在積雪上也是“吱呀吱呀”的響。
魏文君聽到聲音就知道是她來了,仰著被凍得紅撲撲的臉蛋,高舉這小粉傘往她這邊來。
“雪還大這呢,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吧。”沈眉山有點懶懶的,她還有點畏寒。
“不嘛!我從來沒玩過打雪仗,你陪我玩會兒嘛!”
沈眉山有點吃驚,“你從沒玩過?”
“對啊,你覺得有誰敢拿雪砸我啊?”
沈眉山扁扁嘴發笑,也是,估計砸完雪就要被這祖宗按雪地裡去了。
“行吧,不過打雪仗要人多才好玩啊……”沈眉山還沒嘟囔完,一個雪球已經迎麵砸了過來,她避之不及,吃了一嘴的雪。好在自己全副武裝,一半都被圍巾擋了去了。
沈眉山乾脆也不客氣了,學著魏文君,扔了傘,兩人就這樣在雪裡開始乾起架來。
紀折到了小公園的時候,雪下得不怎麼大了,還剩零零星星的在空中飄著,慢悠悠的,好似棉絮一樣,又更像是天空中飄下來的雲朵。
公園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所以當他看見沈眉山和另外兩個人因為雪球而跑來躲去的時候,就忍不住翻個白眼,發出一陣蔑視的輕笑聲。然而輕笑聲還在喉嚨底呢,自己就被人襲擊了。
“紀折!!!快來一起玩啊!!!”沈眉山跳著蹦著向他揮手,笑得格外的燦爛。
紀折眼睛躲了躲,擦了擦臉上的雪,不知做什麼神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