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快沒電了不能玩,沈眉山又不會打牌,我們三個聊聊天唄?”
溫酒翻了個身,把身子背了過去,表示自己沒興趣。
魏文君噘了噘嘴吧,開始搗鼓沈眉山。
“聊什麼啊?”沈眉山微微打了個哈欠。
“就隨便說說,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唄。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爸媽是乾什麼的呢。我爸是教育局的副局,你彆看他做教育的,我真覺得他把我這個女兒教的可差勁了。”
“你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嘛?”溫酒輕笑一聲。
“哎,溫酒,你爸媽是乾嘛的啊?我看學校裡把你傳的神乎其神的,你跟我說說唄!”
溫酒把腦袋枕在胳膊上,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我爸和我叔叔都是當官的,一文一武吧。我媽就是一個家庭主婦,我舅舅負責養家。”溫酒想了想,又“嗯”了一聲,表示確定自己的這個回複。
“嘖!”魏文君撇撇嘴吧,“不想說就不說嘛!乾嘛說得這麼普普通通的,我還以為你有多酷炫呢!”
溫酒有點哭笑不得,“什麼叫酷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名利錢財都是身外物!”
沈眉山打了個哈欠,拍了拍魏文君的肩。
“隻有錢多到一定程度才會覺得錢財如糞土,同理,權勢也一樣。”
魏文君恍然大悟,“臥槽,他家該不會是那種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裡男主吧?”
那倒不至於,但是紅後代是真的。
“你太誇張了吧?”沈眉山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兩隻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以求這樣能給自己吊點精神。雖然她對溫酒的家世究竟是個什麼樣不大清楚,但也能隱隱的猜到溫酒口中的官一定不小。就賀實那出手就給人兩萬塊的架勢,一定是站在上層的人。
“沈眉山,你爸媽又是乾什麼的呢?我每次去你家都沒見過你家裡有其他的人哎?”
魏文君話音落下,室內便陷入尷尬的靜謐之中,溫酒斜著眼睛有點隱憂的看著沈眉山,又有點責怪魏文君多話。
魏文君等了半天都沒見沈眉山回答,如果不是她睜著眼睛,她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不知道。”沈眉山輕飄飄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朵裡。
沈眉山說的是實話,她不知道沈家軍和劉青苑靠什麼而活,從小到大他們給足了她錢去學戲,不會吝嗇半點。但他們的交流隻有戲,或者是單方麵的灌輸。沈眉山和他們從未有過交流,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工作,每個月的工資,或者他們的心情。
反正她那個家,家不成家,也無所謂了。
“哪有人會不知道自己爸媽說做什麼的啊……”魏文君嘟囔著,但聲音越來越弱,沈眉山歪過臉,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剛剛還那麼起勁,現在居然睡著了。”沈眉山被魏文君一個問題鬨得沒了睡意,她起身給魏文君蓋好被子,然後下了床拿水喝。
“給我帶一瓶。”溫酒也坐了起來。
“喏。”沈眉山把水遞給他,然後也坐在了地鋪上,“要我給你捏捏嗎?”
“那敢情好!”溫酒笑了,背過身子去讓沈眉山給他捏肩。
“對了,今天那個無字牌,你為什麼寫‘水’?因為喜歡的人名字裡有水嗎?”溫酒明知顧問,在沈眉山看不到的地方壞笑著,心裡是滿滿的得意。
沈眉山動作一頓,臉紅了紅。“水是萬物之源!沒有水就沒有我們!我這是在感恩大自然呢!”
“哦~”溫酒聽她一本正經的瞎說八道,笑得意味深長。
沈眉山累了一天了,手上也沒什麼力氣了,她按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她的手指按在溫酒的肩上,卻仿佛是有什麼在騷動著他的心臟一樣,讓他怪心癢癢的。
忽而,自己的肩上一沉。
溫酒外頭一看,這丫頭已經累得倒在他背上睡著了。溫酒無奈的笑了笑,把她放平在床鋪上,給她蓋好被子。
屋內已經熄了燈了,但走廊上的燈光還是能透過窗戶打進來的,溫酒借著這微弱的燈光看著沈眉山,忽而彎下身探向她的唇。
卻還是沒能吻下去。
君子不乘人之危,行這些事。
要是讓他爸知道,一定打斷他的腿。
溫酒歎了口氣背對著沈眉山躺下,枕著她的呼吸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