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是第一次來沈眉山師傅的工作室,和他料想的有點不大一樣,偌大的教室裡,四麵牆壁,三麵都是鏡子,牆角擺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器具。溫酒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反正有彆於他的料想。
“他怎麼來了?”紀折放下手中的活計,不滿的走到沈眉山麵對,對著溫酒努了努嘴吧。紀折雖然和沈眉山一般大,也過了發育期,正常的男孩子此時已經長高的長高,不能長高的個子也就此停步了。他在個頭上矮了溫酒一大截兒,不管他是否喜歡溫酒,就個頭而言,他對溫酒也是充滿嫉妒的。
“過來看看。”沈眉山笑了笑,把書包放進了儲物櫃裡。
工作室裡的人不多,也就她和紀折這兩個老人,因為他們明年就要藝考了,所以現在格外的用功,而其他的人則有其他的學習任務,還未安排到此。所以在工作室的大都是小朋友。
溫酒雖然人高大,但生了一副和麵相,很快和小孩子們鬨作一團,蹲在一邊聽這些小朋友給他講這些器具怎麼怎麼耍。小朋友們爭先恐後的要給溫酒表演,倒是讓溫酒受寵若驚了。
“你把他帶過來乾嘛,他們本來還能聽話的,現在肯定不聽了,腦子裡就想著玩了。”紀折噘著嘴巴,說話的語氣裡滿是怨氣和醋味。
自從馬集的演出之後,紀折對沈眉山的態度有目共睹的改變了,連方禾木看了都欣慰的誇紀折長大了,懂事了。而紀折在沈眉山麵前其實還是那副尊榮,隻是嘲諷的對象改變了,不再是沈眉山了而已。他現在完全就是沈眉山的小迷弟,對沈眉山聽之任之還十分的傲嬌,沈眉山現在也算是拿捏住了和他的相處之道,要哄著,讓著才行。
“他就是找個地兒待一待,你不要對他那麼有成見嘛!”沈眉山換好運動服後準備喊那幫小鬼一起熱身了,但看他們圍著溫酒好不熱鬨的樣子,又有點舍不得打擾他們了。“話說,你好像很不喜歡溫酒啊?為什麼啊?他沒有的罪過你吧?”沈眉山回憶了一下紀折和溫酒兩個人僅有的一次接觸,溫酒並沒有得罪他啊,反倒是他蠻讓人不悅的。
“哼!”紀折不屑的用鼻孔嗆出一口氣,“表麵笑嘻嘻的樣子,誰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樣呢!我看他就是一個笑麵虎!扮豬吃老虎!你為什麼非跟他走那麼近呢?他還是個男的!你也不怕彆人嘴碎亂說話!我真是服了你了!”
沈眉山微微翻了個白眼,“弟弟,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才多大啊,就把人想成這樣?”
紀折瞪著沈眉山,對於她教訓(育)自己的事很不開心。
“我說的是實話啊!他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說那麼多好看的姑娘,就他那張臉還愁小女朋友?他為什麼老是追在你屁股後麵啊?他分明就是對你圖謀不軌!彆有所圖!”
沈眉山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紀折的肩。
“第一,弟弟,他真的和我隻是朋友,他有喜歡的女生。第二,你也說了他那張臉那麼的好看,根本不愁小女生前仆後繼,你就看看我這張臉,連普通漂亮都夠不上吧?”
“那是你妄自菲薄!你都不曉得你穿上戲服多好看!”紀折撅噘嘴吧,“算了算了,我懶得說你了,你好自為之吧,彆哪天吃虧了沒處哭去!”
“你也說了人家條件那麼好,我倒是想吃虧呢,就是人家不樂意吃我啊!”
“你你你!”紀折被沈眉山氣的不知說什麼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不知羞恥!”
沈眉山笑了笑,給溫酒搬了張桌子放在角落裡,讓他好看書去。她把那些孩子哄了好半天才開始日常的訓練。
溫酒坐在角落裡拿出書卷開始寫,畢竟這動靜不小,他也靜不下心思來。這工作室三麵都是鏡子,溫酒隻稍以抬頭,就能看到沈眉山。
沈眉山正在指正一個孩子的動作,她在給她做示範,纖細的腰杆挺得筆直,下巴輕抬顯現出了十分好看的脖頸線,她的手十分的漂亮,所以挽出花式的時候十分的賞心悅目。叫溫酒都移不開眼了。
“我就知道你心思不純!”
溫酒微微含笑,方才的一時出神,連紀折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都不知道了。
“我哪裡心思不純了?”
“你看沈眉山的眼神!狼子野心!”
“哈?”溫酒思索了片刻,問他:“你是想說‘居心叵測’吧?”
“反正都一個意思!你不安好心就對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安好心了?我們才見幾次麵啊?沈眉山天天跟我在一塊怎麼就沒瞧見我不安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