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一直覺得,嘴長在彆人身上,腦子卻是自己的。
十分鐘了。
麵前的人還在說。
真是好大一個嗶嗶機。
她一開始擔心對方針對托尼不利,會布下陷阱,還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等到後來,總結了一下,發現對方翻來覆去的講,中心思想也不過是:
一,托尼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在不久的將來,紐約便會是反抗軍的天下。
二,組織欣賞你,願意給你一條活路,你識相的話,現在策反,不僅不用死,還能撈一筆。
怎麼樣,心不心動?開不開心?
小辣雞。
阿言麵無表情的想,內心十分無語,隻覺得真的會有人信這樣的話嗎?
在看著對方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麵孔,和一看就不正常的出場下,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
但自己處於劣勢是真的。
阿言嗯,哦,啊,哈?的敷衍著,探著頭,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想了想,覺得單憑自己這一點人,想出去好像是有點難。
也不知道托尼收到消息沒有,阿言偷偷摩挲一下始終與托尼的終端相連的迷你戰甲,忍不住有點出神。
這也是她自始至終都能夠保持著樂觀淡定,不慌不忙的原因。
進王城的第一天起,托尼便把這個戰甲交給她,摸著她的頭,很從容的告訴她,無論將來在哪裡,都不要怕。
他總能找到她的。
也是因此,被人蒙著眼睛帶到小房子裡軟禁起來,阿言心中也奇異的沒有一點害怕,隻是忍不住掰著手指數,無所不能的斯塔克什麼時候能救她出去。
身上的一切通訊設備都被沒收了,隨行的士兵不知道被帶去哪裡,阿言還隱隱聽到人說,因為防備托尼的科技,這周圍的信號都全部被屏蔽。
這地方環境不太好。
囚禁阿言的屋子也很小,隻在牆上開了個窗戶,光線暗暗的,沒什麼家具,隻有桌子和床,以及桌上一套小小的茶杯。
阿言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遲鈍的,因為第一天的時候,她心中的恐懼和從心竟然遲遲不來,還無聊的趴在窗戶旁邊,看了半天風景。
她淡定的發現,這應當是紐約的邊緣地帶,比普通居民區再普通一點,也要破舊的多。
街道窄窄的,黑咚咚,一天裡也經過不了多少人,還大多衣衫襤褸,形色匆匆。
生活在繁華城市裡麵的居民,大概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會住在這樣的地方,陰暗,破舊,死氣沉沉。
阿言趴在窗戶上看,沒人理她,她自娛自樂的發呆,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盜版的長發公主。
這麼想著,一天竟然很快過去。
直到晚上的時候,天邊的月色低垂,屋裡有沒有燈,阿言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有點害怕,呼吸不過來,害想哭。
這對她來說已經不容易了,要知道,在以前,她根本沒辦法堅持這麼久。
阿言知道自己的本質是鹹魚沒用又很慫,但或許是知道,她不見了,外麵也始終會有人在想她,或許還在努力的找她,才不那麼害怕了。
害怕了就摸摸心口。
……
不過短短數日,紐約城民都瘋了。
不知道發生什麼,馬克軍團忽然出動,挨家挨戶的搜索,人一批一批的死,民怨一天比一天強。
王城中的官員更是戰戰兢兢,暴君赤紅著眼,像是要把人殺光,城裡血腥味愈發濃重,幾乎將城市的天空覆蓋。
有新上任的官員,被托尼親自提拔上來,對這樣瘋狂的舉動,即使心中不讚同,對君王的感官卻還好。
於是恭敬的彎下腰背,好心勸諫:“或許可以用溫和點的方式,您這樣下去,隻會讓敵人如願。”
稍聰明一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
當初君王回歸,以雷霆之勢將反抗軍儘數殲滅,但誰也沒想到,天意難料,竟還有一隊分支潰逃在外,伺機反咬一口。
且一下戳中掌權者死穴。
或許也不是天意難料,畢竟掌權者一向將王城中的那位小姐保護的很好,不要說行蹤外泄了,見過她的人都很少。
但就這樣保護著,還是被人鑽了空子,那這隻軍隊的留存,誰又能說一定是天意弄人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被他這件事的人,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掌權者一天比一天殘暴,早晚會消耗掉所有來之不易的好名聲,引起天怒人怨。
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那位小姐,他的身體和精神也在極速的崩潰。
因為這個原因,王城中有可能泄密的官員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但對他們來說,或許也不是最差的情況。
畢竟,誰知道以掌權者現如今的身體狀況,撐不撐得到找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