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在大湖邊睡了一晚，驚濤拍岸的轟鳴聲中，一夜安寧，沒有任何野獸出沒，頗有些前世海邊露營的祥和。 這大湖雖說是湖，已經不比高歌認識的海小了，也就比太平洋小一些。 嗯，彆問高歌為什麼知道？ 高歌就是知道！ 每天吃著洪荒的肉，喝著洪荒的水，一步步丈量洪荒，以天為被，大地為席，身上的氣息，已經極其凶悍，跟洪荒凶獸無異。 越是貼近洪荒，對洪荒就越來越了解，對洪荒中的很多東西都有直觀的感覺，像距離、時間這種基本的東西，幾乎是秒懂，不用去測量。 石頭湖裡的水沒什麼味道，不鹹，也不甜，高歌就著吃了些獸肉鬆子什麼的，整理好身上的盔甲刀具和皮短褲，又準備上路。 這皮短褲可珍貴異常，是高歌不斷試驗的產物，皮革鞣製真不簡單，又刮又糅爆曬捶打，浪費了無數的野獸皮毛，費時一年多，才得到稍微柔軟堅韌的皮革製品，高歌無比珍惜，用當康皮隻做了條短褲，其他的當康皮，都留著。 高歌沿著石湖岸邊巨大的石麵，往南邊走去，不時轉頭看著石湖水麵，想看看石湖裡麵有沒有大魚什麼的，這次他不準備劃船了，太枯燥無味了。 走了不過數百步，高歌就停下來了。 我為什麼不直接從水裡走？ 一個問題出現在高歌的腦海中。 高歌停了下來，思索這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問題。 現在的高歌，當得一聲武功高強，力大無窮，棒打李元霸，刀速快過李尋歡，那什麼草上飛，太簍了，高歌直接就是草上走。 當然，不能提著紫銅棒！ 但提著白牙卻是沒有問題，在枝葉上，草葉上，借到一點點力，高歌就能正常行走，奔跑也沒什麼大問題。 既然這樣，為何不直接從水麵上走呢？ 草葉子、樹葉可是比水麵還輕，踩在水麵上，應該比踩在草葉子上還穩當才對呀！ 怎麼一直沒有想到？ 思維慣性害人呀！ 高歌小時候經常挨揍，挨揍的第二大理由，就是玩水，隻要看到高歌的頭發濕了，皮膚發白，鐵定就是一頓胖揍，久而久之，高歌也就離水遠遠的。 但現在不用了，也沒人揍高歌（emm高歌想再挨幾鞭），高歌也會遊水了，嗯，錯了，高歌可以直接來個淩波微步了，哪裡還需要遊水這個低級姿勢。 解放思想，說做就做。 高歌回到紫金宮放好紫銅棒，換了條普通獸皮短褲，當康牌的舍不得進水，提著白牙就來到岸邊。 走去！ 高歌抬腳就往水麵躍去，避過了岸邊數百丈洶湧的水麵，湖麵變得平靜一些。 腳板在水麵輕輕一壓，連腳麵都沒有浸水，就獲得了足夠的前進動力，抬腳向前越過數十丈，再次踩水借力，沒有絲毫勉強。 “哈哈……” 高歌仰頭大笑，打破慣性思維，心靈獲得解放的滿足，讓高歌感覺渾身輕鬆，追著自己的影子，向西邊奔跑起來，隻留下一串串稍現即散的漣漪。 跑了一會兒，心靈豁達的高歌，又想到了新的問題。 在水麵上能走，那在水中，水底能不能走呢？ 嗯，問題是，人在水裡不能呼吸！ 錯！ 這是地球帶來的落後思想！ 小魚都能在水裡呼吸，強大的高歌怎麼會被這麼低級的難題攔住，那是必須會！ 高歌停下步伐，身體穩穩地站在水麵，隻感覺腳趾一會兒不自覺地動動，水麵就沒不過腳麵。 想了想，十隻腳趾微微向下傾斜，紋絲不動，身體開始慢慢沉入水中。 沉下去十丈左右，潔淨的湖水依舊清澈，太陽星的光芒投射下來，周遭水域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啥都沒有。 腳趾一動，高歌就靜立在水中。 控製著力道，鼻子輕輕吸了口氣…… 哎呀，大力了，一鼻子水，忙噴了出來，再次放輕力氣，不斷地在水裡練習吸氣。 高歌知道，水裡肯定是有氣的，隻要足夠輕，一定能在水裡把空氣吸進肺裡。 過了許久…… 高歌嘴裡露出了微笑，他感覺到一縷微弱的空氣，通過了鼻腔，進入了他的肺部。 成了！ 但這麼點空氣，夠用嗎？ 高歌又想到，短時間應該沒問題，但如果要長時間呆在水裡，就必須獲得足夠的空氣。 人家哪吒鬨海、孫悟空取金箍棒時，可沒有打著打著就冒出水麵吸口氣再下去打，所以，一定是可以在水裡長時間呆著的。 難道？ 他們不用呼吸空氣？ 高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空氣中的氧氣，是身體必須的養分，沒有食物，身體可以頂個二十天，沒水，也能頂個六七天，但沒了氧氣，嗬嗬，可以卡秒表了。 但這是地球的知識，能活用到洪荒嗎？ 高歌乾脆閉住呼吸，在水中慢慢向前走去。 高歌一邊走，一邊想著缺氧的身體表現，頭昏眼花、頭痛耳鳴、四肢無力，惡心嘔吐，並隨時觀察自己的身體情況。 走了很久，高歌還是沒有一點感覺。 還真行！ 高歌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咱這算是兩棲動物了吧！ 啊呸！ 是兩棲人！海陸一體。 哼哼哼，遲早有一天，咱會來個海陸空一體化！ 高興的高歌放開腳步，開始在水裡奔跑。 他的身體進化情況，遠遠超過了他的思維，或者說是他的神魂。 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他全身五百萬個毛孔本能地全部張開，吸收著水中，虛空中的靈氣，又通過自動運行的食煉法功法軌跡，緩慢卻無一絲停歇地運轉著，為他的身體提供了足夠的能量。 至於氧氣，在高歌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失去了用處，或者說，被更高端的靈氣替代了，躲在角落裡畫圈圈去了。 一個單位的靈氣，抵得上一億個單位的氧氣能量含量，高歌現在的身體內部所含的靈氣含量，不吃不喝呆呆睡著，也能讓他數萬年不死，隻是高歌不知道而已。 高歌在最無奈的情況下，選擇了一條尚算通達的道路，用身體去了解洪荒，用身體去適應洪荒，卻是此時，絕大部分凶獸的處世之道。 高歌不知道這是凶獸之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凶獸之道必然會走向灰灰，但不走這條路，又有什麼路給高歌走呢？ 高歌不知道這些，他現在隻知道一條路，至於能否走通？ 不去想，隻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