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看向雙手背在身後，一眨不眨看著黃尚戰鬥的夜鶯，隱隱下了一個決心。
當然，單憑文氣不怕耗損的特點，就想戰勝對方，還不夠。
朱顏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暫時失去應對能力，但她很快醒悟過來，正麵對轟招式，自己占不到便宜，旋身一轉，袖口中瞬間飛出數道暗器。
目睹這些暗器呈天女散花，包抄過來，黃尚不敢硬接，唰唰寫下兩筆。
天！
山！
遁卦一出，身形一閃，便已避開，明哲保身。
但這一避，就落入了被動。
朱顏抓住機會，如閃電般撲至，連連進逼，拳爪暗器，無所不用其極。
黃尚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唯有一避再避。
他目前的文氣招式，依托於易經八卦，八八六十四道卦象。
這些卦象都是要文氣催動，以寫下卦象的方式誕生。
唰唰寫下兩字，組成一個招式，看似很酷，可需要過程。
這過程再快，對於武者而言，就是破綻。
現在朱顏就以快打快。
黃尚連連退避，待得朱顏進攻的氣勢稍弱，立刻換遁卦為大壯卦，想要轉守為攻。
但第一招剛剛寫下，朱顏已經遞出兩拳，使出一爪，出了三招。
嘭！嘭！嘭！
勁氣交擊，黃尚不得已再度退開，朱顏的勁氣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轟了過來。
黃尚唯有再展遁卦，避其鋒芒。
“果然，實戰不是擂台賽，更不是回合製……”
黃尚被追得滿密室跑，看似狼狽，心中也不免緊張，卻深感有所收獲。
這就跟學習中攻克難題一樣，一時的上風下風都是次要，關鍵還是最終結果。
果不其然，朱顏一鼓作氣，連連進逼，但黃尚沉穩依舊，專精遁卦，仿佛真成了淩波微步，詹之在前，忽爾在後。
密室內勁風四起，夜鶯飄然退到密道內，封住退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黃尚發揮。
她已經看出來了，朱顏的真氣耗損急劇增加，越打越急。
此消彼長之下，黃尚更穩，與朱顏周旋的同時，終於再有反攻。
大壯卦再現！
在實戰壓迫下，出筆更加行雲流水，發動的時間短暫了一息。
“吒！”
麵對這一招，朱顏再也忍不下去，乾脆開口厲嘯，音波攻擊，趁著黃尚身形一頓之際，飛撲逼近。
人在半空，她身軀做出一種詭異的扭動，胳膊朝外彎曲，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勢，一掌切向黃尚肋下。
如今的明教，許多武學還保留著外族風格，這招明尊掌就頗有幾分瑜伽的風格。
中世紀，確實是瑜伽傳向波斯的年代。
朱顏選擇的時機，更是恰到好處，黃尚避無可避，卻不慌亂，另一隻空著的手掌，直直拍出。
雙掌相交。
黃尚身子晃了晃，順勢向後退去，退了三步，卸去勁道，臉色白了白，立於原地，調息起來。
反觀朱顏殺招未成，又受大壯卦一擊，向後反震飛出，落在地上一個踉蹌，臉色忽青忽白，突然一口鮮血噴出，臉色難看，嘴唇哆嗦。
她說不出話來了，但黃尚卻知道對方憤怒什麼。
他那一掌，用的不是文氣。
而是真氣。
精純至極的真氣。
朱顏從小修煉，十十多年功力，雖然剛剛耗損嚴重，但還沒到油儘燈枯的地步。
可雙方比拚，她的真氣雖然對黃尚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卻未能完全深入體內。
反倒是黃尚的真氣，就像一根箭矢，披荊斬棘，直刺體內。
不在於功力的深厚，而是真氣的“質”上，天差地彆！
朱顏將勝負堵在這一掌上，結果反受其害。
黃尚運用祖竅內生出的一縷精純真氣，小心翼翼將朱顏的真氣驅逐出體外，沒有給她緩過氣來的機會，諸葛筆再書，大壯卦出，浩蕩雷霆之勢直接轟在朱顏的身上。
與此同時，仙姑廟內，無缺一扇點中何氏的穴道，老太太目露無儘不甘，坐倒在地。
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