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可能!我不信!”
楊義貞心中在咆哮。
回報的斥候瑟瑟發抖,就等迎接狂風暴雨般的怒斥。
但片刻後,他聽到的卻是輕描淡寫的五個字:“奸詐的宋人!”
麾下一愣,反應最快的親信恍然大悟:“陛下,敵人肯定不止兩位,宋人在使詐!”
其他人也如夢初醒:“原來如此,不敢與我白族的勇士正麵交鋒,隻能使用這種陰謀詭計,勝之不武!”
楊義貞慢慢的慢慢的放下尚溫的酒盞,以免顫抖的手讓酒潑灑出來,威嚴地道:“宋人自知不敵,這已是他們最後的堅持!”
他目光炯炯,看向所有將領:“我族的三百勇士,戳破了宋人強大的假象,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場中先是一靜,然後白族一眾高舉武器,歡呼雀躍:“陛下萬勇!大理必勝!”
楊義貞站起身來,用手壓了壓,戴起了頭盔。
一名嗜戰的將領期待地道:“陛下,我們是去痛擊宋人嗎?”
楊義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讓我族的勇士,白白與宋人一起傷亡嗎?”
將領慚愧地低下頭,退到一旁。
楊義貞以最快速度穿戴完畢:“走,大理的未來,已經握入我們手中!”
眾將再度高舉武器,跟著楊義貞,他們的廣安皇帝,第一時間跑路。
當黃尚趕到這裡時,就看到一地的垃圾。
摸了摸酒杯,已經沒了餘溫。
“全員逃跑,都能保持秩序,不愧是曆史留名的人物!”
黃尚都有些詫異。
要知道,楊義貞現在已經是大理名義上的皇帝了,麾下精兵良將數千,卻被兩個人逼走。
這對於士氣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換成是他,人心一散,隊伍不好帶了,指不定就是丟盔棄甲的大逃亡。
但現在楊義貞逃跑都逃得這麼秩序井然,可見他對於麾下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厲害啊!
當然,逃跑能做得跟正常行軍一樣,已是神級操作,痕跡卻是掩蓋不住的。
“那裡就是我大宋禁軍被困的老鴉窩?”
黃尚看了下方向,對著那個懶得編名字所以至今不知道叫什麼的叛軍將領,發問道。
“是!是!”
叛軍將領連連點頭,瑟瑟發抖。
“麻煩了!”
黃尚皺了皺眉。
楊義貞不是一味逃亡,而是圍點打援,以逸待勞。
他或許不能肯定宋朝這邊到底出動了什麼人物,又有多少高手,但三百精兵的折損,讓他再也不願正麵對敵,否則勝了也是慘勝。
畢竟他的麾下就五千人,死一百人都是不小的損失,因此當機立斷,轉而圍困禁軍,用以要挾製衡。
這倒是歪打正著。
單單就黃尚和逍遙子兩人,彆說五千大理叛軍,天下之大,無人能夠阻攔。
可一旦被逼與三營禁軍會和,就不一樣了。
有了拖累,他們就有了弱點,再被楊義貞帶領叛軍圍住,恐怕也隻能獨自突圍。
“楊義貞害怕損失……”
“從這入手!”
黃尚略作考慮後,帶著叛軍將領直接掉頭,回到了之前的戰鬥點。
那裡逍遙子一人看著被網住的兩百降軍,手指頭戳來戳去。
每戳一下,那些降卒就發抖一下,都要嚇尿了,更彆提逃亡。
“走!”
黃尚放了心,直接把四張網的一頭,連在兩匹馬尾上,押著這群投降的叛軍,往大宋境內返回。
大理叛軍迫不及待的襲殺,距離邊寨其實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
當剛剛分彆沒多久,還在傷感的禁軍們,看到黃尚押著一群大理叛軍前來時,簡直目瞪口呆。
若不是那網勒得太緊,根本無法瞬間反撲,他們甚至都以為這位三元被俘虜了,敵人用苦肉計襲寨,險些不敢開門。
“押送至我邕州牢內,路上若有逃竄鬨事者,不用顧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