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耶律洪基方位!”
“七點鐘方向,三千四百米左右,遼軍本營沒有明顯移動!”
在千軍萬馬之中,熊貓狂吼起來。
由於戰況受挫,耶律洪基的位置一再後移,不給宋人突襲的機會。
但他是遼帝,是遼軍的主心骨,也正是因為他親自督戰,二十萬遼軍在經曆了近三成的慘重傷亡後,還能支持下去,沒有潰散。
所以耶律洪基再往後撤,也是必然位於戰場之中。
這就很好!很好!
“先誅南院,再滅遼帝!”
“殺!!!”
黃尚身形下落,腳踏實地,帶領輪回者開衝。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敵方大部隊正麵硬剛。
在所有戰爭中,戰術可以千變萬化,神鬼莫測,用兵如神,但有一點始終不變——
狹路相逢勇者勝!
當短兵相接,避無可避,士兵的作戰意誌與勇氣,就代替一切奇謀妙計,成為決定勝利關鍵的成敗所在。
輪回者大部分時間遵從心的選擇,是不願意在戰場上和敵人拚殺的,但此時此刻,麵對一個個麻木疲憊的遼軍,他們卻是傲立絕世,如鍵盤俠在網絡上意氣風發,睥睨天下。
“衝!!!”
“殺光這幫兀鷲!”
遼軍的眼中也湧出刻骨仇恨,鐵蹄狂踏,轟鳴出一片天搖地動,猛衝過來。
轟隆!
頓時間,平地激蕩狂瀾,鮮血從最前排的所有輪回者身體上飆揚,那種筋骨折斷的痛楚,令人禁不住發出慘哼,但他們雙目怒睜,不退一步。
“死啊!”
一名契丹鐵騎眼中露出恐懼,將刺矛戳進黃尚身體裡。
但黃尚不退反進,無視長矛,一拳轟破對方的咽喉。
不是以傷換命,而是那長矛根本無法刺入體內,有薄而不透的蠶衣保護,他更是毫不遲疑地催動圖騰,一股股力之瀾流從體內迸發,人物麵板上基礎屬性精猛然飆升,一拳再轟,如虎嘯龍吟,形成颶風狂卷出去。
天蠶衣!嗜血術!
彆說黃尚動用道具卡,所有輪回者都各自催動底牌,硬生生抵著遼軍的洪流,反過來衝刷過去。
論爆發,輪回者的優勢本就是無與倫比,遼軍駭然發現,他們的千軍萬馬麵對寥寥百名輪回者,不僅被擋住,更有被反過來擊退的趨勢。
若從高空俯瞰,這一幕是極為震撼的,卻又如曇花一現,支持不了多久。
但彆忘了,輪回者背靠大宋!
地麵隆隆震動,大宋軍隊趕到了!
當身穿鎧甲的大宋戰士來到前沿,擔當起銅牆鐵壁的重任,當長矛手作為第二梯隊,將森亮的矛尖對準敵人,當弓箭手依次向內,整個軍陣層次分明地列隊,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飛速成型。
“殺!”
黃尚揮拳,一股清晰的軌跡標明著方向,直指耶律洪基所在的遼軍本營。
兩點一線,不做半分迂回!
此次耶律洪基至始至終在千軍萬馬的保護下,不可能出現如龍母和瑟西談判,把自己暴露在對方箭雨射程的弱智操作,也沒了段譽虛竹那般依仗淩波微步,擒拿敵國皇帝的機會。
所以輪回者想要擊殺耶律洪基,可以講戰術,重策略,大半個月疲敵準備,但休想取巧。
誰都不是傻子,斬首戰術玩了上千年了,哪一方又會毫無防備?
既然一場硬戰不可避免,此時此刻的輪回者,乾脆就如箭頭,帶著士氣如虹的大宋軍隊,勢不可擋地直撲本營。
這是毫無掩飾地告訴對方,我們殺來了。
三千四百米!
三千三百米!
……
三千米!
兩千五百米!
兩千米!
……
“陛下!先退吧!”
眼見前方披荊斬棘不斷接近,遼國大將護在耶律洪基左右,麵色劇變。
“退?我大遼的……”
耶律洪基虎立而起,大手一揮,剛要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講,就聽嘭的一聲巨響,十六杆象征著帝王尊貴的大旗中,竟有一杆飛速倒下,壓得下方的士兵抱頭鼠竄。
卻是數十位沒有姓名的輪回者,倏然爆發出絕強的衝擊,躍過黃尚一行,直接出現在中軍。
如果說黃尚一方的攻勢,如大潮洶湧,驚濤拍岸,那麼阿葦一方的戰術,就是淩厲如槍,以點破麵。
海潮雖洶湧,堅固的大壩總可抵擋,但碰上堅硬的矛刺斧劈,短時間內就要遭受更為嚴重的創傷。
他們求的就是這短暫的傷害,籍此爆發出的巨大慌亂。
當王旗倒塌,耶律洪基所在的本營一片混亂,左右大將護住耶律洪基,第一時間往後退去。
在這混亂之中,遠處的山坡上,早就架好巴雷特的阿葦有節奏地調整地呼吸,瞄準鏡中清晰地出現耶律洪基驚惶的麵容,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下扳機。
砰!
與此同時,當衝至千米距離,黃尚足尖在天蠶絲弦上一點,身形如炮彈般飛出,直接來到本營上空,他的五指握緊,右臂往回一收,天地元氣化作颶風漩渦,凝於拳鋒之上。
於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蓄勢後,以破開蒼穹,流星天降的威勢,對準遼國眾將,一拳錘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