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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隆師兄!”
“安隆師兄!”
望著一道道表麵畢恭畢敬,心中嫉妒敵視的身影,安隆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趾高氣昂地走入酒窖內。
安隆很清楚,對於這些牆頭草,懷柔收買,還不如辣手立威。
陸謙與和士開,作為如今鄴城黑白兩道的首領,鬥得你死我活,雙方為了知己知彼,就免不了收買對方的手下。
和士開麾下是趨炎附勢之輩,已經被陸謙滲進去許多沙子,但魔門中人的忠誠度也是堪憂,有些人也意動了。
趁著這個機會,原本不起眼的安隆強勢崛起,舉報同門,得到了陸謙的賞識。
數日前,安隆親手用門規,處置了一批搖擺不定的天蓮宗弟子後,更是徹底樹立了威信。
從默默無聞,到手握大權,隻用了半年。
他知道,是誰給了自己這樣的改變。
所以在每月的月圓之夜,都是最快樂的日子。
隻是今日當安隆來到酒窖深處,往上看去時,卻見出現的不隻是黃尚一人,還有一位美得不似凡塵中人的少女。
他立刻把那個石字收回去,直接喊道:“大哥!”
黃尚微微頷首,小師妹則好奇地看著這個胖墩。
安隆也在觀察,看著她秀發冰肌,美麗得近乎詭異,眼珠一轉,猜到了對方的來曆。
陰癸派弟子。
他在天蓮宗初獲權力後,自然知道了如今在鄴城開了三家賭坊,生意紅紅火火的因如閣,背後正是陰癸派北上的觸手。
正常情況下,陰癸派很難滲入天蓮宗的地盤,畢竟陸謙從北齊立國之初就開始經營,可謂樹大根深,黑白兩道都有關係。但現在誰叫他自顧不暇呢?
既然進都進來了,陸謙也隻能閉起眼,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沒感覺。
隻是現在小師妹的出現,讓安隆浮想聯翩,露出征詢之色:“大哥?”
黃尚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我此次來,是談合作的。”
彆說安隆愣住,就連小師妹也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想法。
這所謂合作,自然不是區區兩個人,而是天蓮宗和陰癸派兩方。
但很可惜,魔門中人,向來沒有同仇敵愾之心。
你搭一把手,我還一分情的事情,隻會在私交中存在。
兩大派係之間,向來都是落井下石,趁機撈取好處。
所以陸謙從來沒指望陰癸派幫手,陰癸派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對付陸謙。
畢竟她們的勢力範圍還在南陳,如今隻是過來探探路,還沒有實力吞下陸謙的地盤,真要與陸謙鬥得你死我活,隻會便宜了第三方。
一個個算計得都是精明至極。
就是總想彆人為自己火中取栗,以致於毫無大局觀。
現在黃尚就教教他們,什麼是大局觀。
他的嘴角逸出一絲灑脫不群又狂放無比的冷笑:“萬事總有開頭,這一次你們雙方合作的內容,就是殺北齊皇帝高湛。”
……
……
“陰癸派提出合作,同殺高湛,瓜分北齊?”
陸謙看著座下的安隆,品茶的手陡然放下,眼中露出驚色。
“是啊,師尊,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會找我們合作!”
安隆滿臉也都是不可思議,讀作小肥肉,寫作老戲骨。
陸謙思索片刻,露出鄭重:“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來聽聽。”
安隆露出赧然之色:“師尊也知道的,徒兒好酒,今夜我去酒窖飲酒……”
他刪除了黃尚的戲份,隻講小師妹露麵,提出聯手的建議。
陸謙為人謹慎,沒有輕信:“帶我去你們見麵的地方。”
兩人很快來到酒窖深處,陸謙閉目片刻,頷首道:“確實是天魔力場,好精妙的運用,定是沐天緲最得力的弟子!”
他沉思片刻,突然滿是猙獰:“陰癸派,原來從頭至尾都是她們,先利用和士開,陷害於我,待我和他相爭,再讓因如閣站穩腳跟,最後來做好人談合作?這群賤人!賤人!”
陸謙腦補,覺得理清了前因後果。
看來陰癸派北上的決心,比他想象中要強得多,恐怕有眾多長老高手來到,甚至冥主沐天緲都可能親至。
之前那位刺客渺無音訊,怕也是直接栽了,自己早該想到,剛剛派出刺客,和士開就與自己開戰,正是陰癸派的反擊。
一邊的安隆則垂著頭,收斂心思,不敢說話。
多說多錯,連想都不要多想。
果不其然,陸謙無能狂怒,發泄了一番後,又恢複了往常的儒雅隨和:“如她們所願,我天蓮宗願意合作,共殺高湛。”
這是符合他利益的事情。
無論和士開是不是被陰癸派利用,現在都與他不死不休了。
而和士開的權勢,來自於高湛。
高湛一死,這個所謂的北齊八貴之首,就完了。
曆史上很快被人誅殺,滿門儘滅,這個世界更不例外。
所以哪怕心中對陰癸派再是仇恨,陸謙也會做出理智的選擇,他看著大氣也不敢出的安隆,再無之前的溫和,冷聲道:“就由你與陰癸派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