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垃圾,居然還敢耍滑頭?”
夜空之下,血獅團隊四人組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指望袁朋和拳王兩人,派上多麼至關重要,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隻要能給對方製造幾分麻煩,也就行了。
彆看他們勒索輪回點時,囂張跋扈,近乎瘋狂,但血獅團隊能存活至今,實際上在很多時候相當謹慎。
麵對三星級對手,哪怕不是強隊,他們很多時候都是退避的,根本不與之正麵交鋒,更彆提勒索了。
所以三星級中的仇敵也就很少,情報的獲得,還讓他們提前避開。
人都是這樣,即便厭惡某個人所作所為,可隻要不是真正涉及自身利益,頂多嘴上痛罵幾句。
不去招惹,也就不會有三星級強隊,行俠仗義,專門去抓血獅團隊。
而對付二星級一星級的弟弟們,他們也至始至終貫徹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思路。
這樣的行為,當然也有後患。
比如某個二星級時期被敲詐的輪回者,晉升到三星級時期,圖謀報仇。
這個時候,賞金公會龐大的情報來源,就會給予他們情報上的優勢,讓血獅團隊先發製人,掃除後患。
所以直到現在,血獅團隊都很快活。
隻是這一回,似乎不太對勁。
因為太安靜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就奇怪了啊!
你至少要給個反應,或者兩人成功地在裡麵潛伏下來,或者被月關識破,爆發出一場交鋒。
現在這算什麼?
跟那什麼下半年一樣,石沉大海?
小白兔造型的魔術師,用兩隻紅眼睛看向血僧:“隊長,你的血晶有回應嗎?”
血僧的表情變了,看向不遠處黑黝黝的石龍武場,心中隱隱升起一股寒意,幾經確定道:“沒有回應,他們還活著。”
魔術師的兩隻耳朵豎了起來,一甩一甩的:“這就很奇怪,這兩個人在一星級不弱,就算那月關要拿下他們,打一架還是必須的,這是直接讓黃裳出手了?”
對於血晶能力,他是極為信任的。
這種血晶,看似是定時炸彈,實際上是一種詛咒。
血晶存在於胸膛,會將人的精、氣、神不斷吞噬於其中,最終在合適的時機凝於一點,徹底爆發開來。
結果自然是——
BOOM!
血獅團隊都清楚,袁朋和拳王這兩個人,不能留了。
就算要賠上一些懲罰,他們也必須死。
倒不是害怕未來報複,而是涉及到雙龍的核心氣運,這兩個家夥在這個世界後麵,就可能壞事。
以血獅的風格,肯定是先下手為強。
但現在活不見人,這就實在詭異了。
魔術師看向無痕。
咦,這家夥在哪裡來著?
一旦進入戰鬥狀態,那條白色線框自然是消失了,魔術師的兔子眼睛找了半天,隻能無奈地在團隊頻道中喊道:“無痕,你再去看看唄!”
“不去!”
兔子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還往裡麵吹了一口氣。
魔術師兔軀一震,一個激靈,啪的一下變成了一隻鴿子。
一人高大的鴿子,嘴裡發出劉謙般的聲音,咬牙切齒地道:“你以後再敢這樣,我就把你塞進我的帽子裡!”
無痕避開了,對著血僧道:“隊長,裡麵確實有可以置我於死地的危險,我建議讓亞曆克斯去,他幾乎不死不滅,無論敵人有什麼樣的布置,我們都可以做出周旋。”
亞曆克斯一聽,不驚反喜,挺起胸膛:“還是無痕識貨,隊長,就讓我去看看,如果那兩個垃圾作怪,直接擰下他們的腦袋!”
“無痕,你的隱身是來自於葫蘆娃的六娃,但是千萬彆像葫蘆娃救爺爺一樣,一個一個送!”
血僧卻先教育了無痕,又教育起亞曆克斯來:“不死不滅?那是連超凡脫俗之後的高星級輪回者,都不敢說的大話!你彆忘了,你的黑光病毒並不是原版,雖然在戰鬥效果上並不差,但沒有原版的極致傳染性,那就代表你的細胞活性其實要遠遜於原版,你會死會滅!”
真話刺耳,亞曆克斯雖然畏懼血僧,卻也火冒三丈,黑紅色的觸手化出鞭刃,將空氣抽得啪啪作響,雙腿一曲,就要飛起:“我就不相信,一個揚州城裡,有什麼能殺死我的人!”
“自從來到這裡,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壓抑,就好像是以前將要被條子摸上門時的那種感覺。”
但血僧的僧袍一震,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壓下,開口道:“彆爭了!我們一起上!”
說著,他的雙腳離地,僧袍飄飄,整個人仿佛禦空飛行,向著石龍武場大門衝去。
魔術師鴿子的翅膀一震,飛上半空,雙翅席卷出小型颶風朝下刮去;
空氣中則隱隱有一道微不可查的波紋蕩過,無痕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動。
“媽的,打個二星的,非要一起壯膽,老家夥就是麻煩,要不是你夠厲害,老子明天就反了你!”
亞曆克斯飛起,卻是後發先至,眼中露出興奮之色,雙拳猛然間砸向地麵。
他這不是跟無辜的地麵石塊過不去,而是在落地之際,無數黑紅觸須就如流水般滲透進了地下,然後唰唰唰唰,在前方化作道道利刃拔地而起,直接將石龍武場的大門乃至左右牆壁都給撕碎。
能量利爪!
亞曆克斯更喜歡稱呼這招為“刃山”,道道尖刃拔地而起,如一座黑紅的山巒,如果每一根尖刃上還能刺穿著一具屍體,那場麵要多霸氣有多霸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啊!”
然而這一回,一道熟悉的慘叫聲突然傳來。
“劉謙?不對!魔術師!”
亞曆克斯往上看去,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到自己的利爪頂端,掛著一隻巨大的鴿子,正在拚命撲扇著翅膀,但依舊在不斷下降,噗哧一下深深地刺入體內。
由於角度問題,其中一根尖刃插入的角度還有些不可描述,令亞曆克斯下意識的提了提臀。
“敵人在上麵!”
但這隻是小細節,亞曆克斯身體拔高,終於看到鴿子上麵,立著一道白色身影,眼中露出殘酷之色,能量利爪不僅不收,反倒朝上繼續刺去。
因為鴿子死去,魔術師也不會死,反倒是那敵人經不住黑光病毒的血肉穿刺。
與此同時,一道血色光華嗖的一下從身側經過,直入鴿子身上。
如果是局外人觀察,誰都不會想到,這支團隊中速度最快的,不是黑光病毒亞曆克斯,不是一會一個造型的魔術師,也不是至今都沒露臉的無痕,而是之前絮絮叨叨的血僧。
他的身形虛化,幾乎化作一道血影,倏然間來到鴿子的腹部,一縷血光源源不斷地灌輸向鴿子體內,魔術師淒慘的叫聲終於平息。
不是好了,是翹了。
明明得到血僧的生機灌輸,鴿子卻直接嘴角一歪,死在了利爪上,然後體內嘭的一下爆開,一個瘦削的男子頂著漆黑帽子,狼狽不堪跑了出來。
“魔術師的幻身就這樣被破了?”
腳下瞬間騰空,血僧往下落去,一時間都有些懵。
不是他不能騰空,而是一股無形的氣勢,把他往下壓去。
他下意識地抬頭,就見一位白衣文士雙袖背在身後,淩空虛立般,好整以暇地俯瞰著他們。
天底下,誰有資格與他傲立蒼穹,平等視之?
之前魔術師幻化出的鴿子叫得那般淒慘,跟尖刃插入體內的關係不大,關鍵正是突然出現在它背上的這個人,腳尖輕點在那柔軟的鴿毛上,一股令萬物凋零,生機衰敗的氣息湧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