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沒有滾,卻也知道不可貿然拜師,唯有迂回地道:“請閣下作主,為我取回本該是我所得的師門絕學,證明這個世上的公道,在於對錯,而非長幼尊卑!”
這又是投其所好,大魔女聞言目光一厲,眉頭豎起,終於看向了他。
雄霸虎軀一震再震。
因為那兩道森寒的目光凝注過來,仿佛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魔神,在冷冷的逼視著凡人,窺視著凡人心中的陰謀算計,一切不堪。
但他心裡再惶恐,也拚命壓製住不安,目光直直迎了過去。
大魔女冷笑:“倒還有幾分勇氣,你要什麼?”
雄霸道:“三分歸元氣!我和師兄切磋,師父承諾,勝者就得傳這門師門絕學,我勝了,師父卻反悔了!”
大魔女恨恨地道:“那些老東西都是這樣,昨日一套,今日一套,什麼話都被他們說儘,正反都是他們有理,一旦我們不同意,就以輩分來壓你!”
雄霸心中暗喜。
同仇敵愾是拉近關係的最佳途徑啊!
確實如此,大魔女明明知道眼前之人圖謀不軌,但她又何嘗在乎?
與玄龜之血融合後,她所求的依舊是隨心所欲,隻分我喜歡的,和我厭惡的。
“走吧!”
這一刻,她伸手一拂,周遭的天地元氣就如同洪流,自九天之上落下,灌入雄霸體內,隻一刹那,就將雄武的天霜拳勁排出體外,將傷勢治愈得七七八八。
“多謝閣下!”
雄霸大喜過望,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前麵開路。
風水輪流轉,不用入京城,我的雄圖霸業,就將展開了!
“命數之妙。”
黃尚旁觀這一幕,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
毫無疑問,這些陰差陽錯,就是雄霸命數之痕的機緣了。
他因禍得福,不僅化解了雄武的必殺之局,更有了一個無比強大的靠山。
哪怕是暫時性的。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之前的諸天世界裡,命運痕跡並沒有什麼展示,很多人怒吼上天安排不公,其實問題出在自身。
但這一回雄霸的際遇,固然也有他自身的努力,但最主要的,可真就是冥冥中的命運安排了。
而且大魔女問世,也就是在這一年之間,這說明命數之痕隨著天地萬物的變化,隨時發生變化,並不是生下來就給定好的。
這可比起天地元氣要複雜太多了,怪不得就算是實力強橫的半身強者,不通命數之理,也察覺不到分毫。
平心而論,黃尚也不懂。
通過答案反推過程,他可以辦到。
比如武無敵、鳳舞、雄霸的命數,他都是在見到本人的情況後,再反推的。
但如果分析一個陌生劇情人物的命數走向,就不行了。
不過此刻看著雄霸和大魔神,黃尚感到雙方的生命波紋,隱隱有了一定程度的共振。
這令他想起了自己和慕應雄的情況。
“血肉意誌調整,生命波紋形成共振,就是將兩個人的命數,後天連接到了一起?”
“是啊,無論是命運相連的兄弟,還是命運糾纏的宿敵,不都是生命波紋的共振麼?”
仔細想想,有時候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就好比一家人,生命波紋共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重大時刻,命數都是連接在一起的。
而家國天下,將人數擴大到,到了國家層麵,想要共振是不可能的,但彼此間依舊有聯係,比如國運龍脈。
在一個封建皇朝,其核心就是皇帝,皇帝的生命波紋,與龍脈所呼應,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整個皇朝的強弱和走向。
“這就是接下來的課程,從研究自己,到研究族群的血肉意誌,生命共通!”
黃尚心中浮現出喜悅。
由衷的喜悅。
所謂小學初中大學乃至渾天寶鑒的博士,雖然都是戲言,但確實反應出了他對於自身研究的一條道路。
不見得完全正確,畢竟現階段還局限於眼界,但如果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都不敢,隻是盲目的追求所謂武功招式,領域規則,那低星級和高星級又有什麼區彆?
在黃尚看來,低星級是追逐強大,不用好高騖遠,隻要變強就行,想太多沒有作用;
但到了高星級,則需要追逐什麼是強大,為什麼這樣能變得強大。
他如今走出了三步。
第一步,血肉與神魂的共存共通,開創出不需要滅去先天意誌的超凡入聖之路;
第二步,明悟七情六欲的有情之路,將七情六欲當作神魂控製血肉的橋梁;
第三步,研究遺傳學,這個時候已經涉及到了外在的命數之痕,同樣血蒼穹的修煉,更讓他對於未來的道路有了清晰的認識。
這正如那時黃裳考取文曲星時的刻苦專研,越是深入,反倒越是清晰明了,哪怕知識的海洋是無限的,但至少知道自己想要學習哪些,努力的方向在哪裡。
這種整理和追求,同樣是修煉神魂的方式。
這一刻,黃尚體內的神魂就愈發明澈起來,念頭飽滿,大放光明。
殿宇之中,眾臣俯首帖耳,恭敬臣服,內外相合,圓融無暇。
神魂之力,更進一步。
這半年來,他一直勤修渾天寶鑒,隨著血蒼穹掌控的日漸純熟,血氣充盈,服從指揮,如今神魂之力再水漲船高,開啟五成血肉意誌的準備工作,已經徹底完成。
接下來就要看時機了。
正巧這時,文隆提議道:“門主,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關於雄霸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文隆並不清楚,但他卻害怕大魔女大鬨京城。
這裡是他的家,同樣是皇朝的核心,一旦動蕩,那麼受到影響的何止千家萬戶?
黃尚頷首,飄然而出,不發一言。
但那道守護神州的挺拔身影,已然讓文隆放下心來。
天門之主,劍宗掌門,親至京城,守護神州。
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確實,真正擔心的,是半空之中的輪回者。
大魔女的一拳,動靜極大,又在京城城郊,那直上九天的元氣波動,簡直就是黑夜中一萬隻螢火蟲,在半空中一會兒飛成一個“牛”字,一會兒飛成一個“逼”字。
位於皇城兩端,剛剛打完一場,正在休息的龍行和戰狂兩方,怔然地看了過來。
不是說好來京城的是無名嗎?
這突然降臨一位半神,算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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