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人落地了。
劍晨猿臂輕舒,一隻手托住黑鳥,另一隻手呈四十五度向上揚起,黑鳥倒在他的臂彎處,哭得快斷了氣。
老司機急了,趕忙傳音:“說詞!說詞!”
黑鳥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詞!詞!”
老司機:“草!”
黑鳥:“草!”
劍晨愣住,以為眼前的女子是害怕所致,胡言亂語,趕忙將她扶起,退開一步:“姑娘莫怕,你已經安全了!”
沒了肢體接觸,黑鳥這才恢複過來,嘴上機械性地念出台詞:“公子,我叫白婷婷,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劍晨一抱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應有之舉,白姑娘不必言謝,不知是何人將你綁在此地?”
黑鳥稍稍沉默後,將老司機的台詞複述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小女子本是京城人士,昨夜入睡之前,突然見到一位身材矮胖,形貌猥瑣之人闖入院內,我也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他就將我擄走,聽其所言似是與一人打賭,我害怕極了,暈了過去,醒來後就被吊在這裡了!”
“身材矮胖,形貌猥瑣的男子,與人打賭?”
劍晨細細一琢磨,眉頭輕揚:“莫非是豬皇前輩?”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成立與興盛,將許多隱世強者吸引了出來,其中有三人,喜歡自己排名,然後鬥得你死我活的家夥,就是第一邪皇、第二刀皇和第三豬皇。
第一邪皇和當年的劍聖差不多,覺得自己樣樣天下第一,空虛寂寞,因此苦心創出一套魔刀,後又覺得魔刀太過可怕,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天下的和平,不得不隱居避世。
第二刀皇的目標,則是打敗第一邪皇,奪得第一,至少要在刀道上做到這一步。
第三豬皇的武功就遜色前兩位不少了,但一門創刀,也是相當不凡的絕學,受到過無名的點評。
而這位第三豬皇,雖然一把年紀,都有孫女了,卻是不忘初心,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上一屆武道大會時,就想拉著劍晨同去,當時慕應雄在身邊,劍晨當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然後多洗了不少褲子。
劍晨印象深刻,根據這位姑娘所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豬皇。
隻是豬皇雖然好玩不著調,沒什麼武林前輩的架子,但也不會做出強擄女子的事情……
有鑒於此,劍晨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白姑娘所遇之人,可能是一位江湖前輩,這其中可能有誤會,我願意保護白姑娘回京,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目露期待,就見白婷婷垂下頭,蚊子般哼了一聲:“嗯呐,好的呢!”
劍晨見她臉色蒼白,心想肯定是在這裡吃儘了苦頭,下意識想要去扶,卻感到白婷婷身子一顫,趕忙退開幾步。
“冰清玉潔!冰清玉潔啊!”
見白婷婷努力與自己保持距離,劍晨不驚反喜,看著她的肌膚晶瑩如玉,瑩白如雪,隱隱之間有一種明光流轉,更是臉紅心跳起來。
黃尚冷眼旁觀。
十九歲的少男看到貌美如花的仙子,想入非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隻是這女子氣息有些古怪,而且基本可以確定,是輪回者偽裝。
有關豬皇之說,就是模棱兩可,全篇都沒有一句準確的話,到時候完全能夠推得一乾二淨。
十分高明的手段。
也是輪回者的老套路了。
“老司機的幽能幻化嗎?”
對於戰狂團隊,龍行那邊早就等於了第一手情報,讓他們予以提防。
再加上太素之前的小報告,黃尚對於隱於幕後的人,已經猜了個**不離十。
當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許都不用到京城,對麵的目的就能達成了。
劍晨是怎麼也過不了女色這一關啊!
果不其然,接下來月兄就是過去式了,劍晨的眼中隻有婷婷。
那匹被他踢倒的馬兒,分配給了狂徒,劍晨硬生生將狂徒胯下的駿馬要了過來,扶著白婷婷騎了上去,然後牽著繩子在前麵走。
暖男。
讓黃尚佩服的是,這位白婷婷顯然是深諳吊胃口的手段,全程沒有給劍晨一個笑臉,反倒滿是排斥,一副阻衝之的模樣,卻又將大家閨秀的驚怕提防,刻畫得入木三分。
好演技!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劍晨見了更是噓寒問暖,急婷婷之所急,想婷婷之所想。
終於,夕陽西下,一行人距離最近的城鎮,還有數十裡路程,再次露宿郊外。
劍晨早早搭好了帳篷,鋪好了被褥,對著白婷婷連連揮手:“白姑娘,過來安歇吧,你今晚好好休息,不用擔驚受怕,我一定會將你安全送去京城的!”
白婷婷沒有理他,默默低著頭,直到一曲悠揚的琴音響起。
劍晨和她往琴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發現拉琴的竟是狂徒。
他金雞獨立,姿態瀟灑,眉宇間的氣度隱隱有種無名第二的感覺。
白婷婷麵無表情地聽著,麵無表情地道:“這琴聲好好聽,我一聽,心就平靜下來了呢!”
劍晨見美嬌娥如此喜歡胡琴,暗暗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學過樂器,隻有附和道:“我也覺得!”
話音剛落,那邊的狂徒停手,對著劍晨道:“無名前輩將他的寶琴留給你,何不取出彈奏一二,讓我們洗洗耳?”
白婷婷馬上看向劍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雖然好像跟看殺父仇人一樣,但落在劍晨眼裡,就是一種渴望與期盼。
隻是他確實不會拉胡琴,心中對於狂徒更是不喜,卻也唯有老老實實地道:“讓白姑娘失望了,我不會彈琴。”
狂徒卻又說道:“那看看總無妨吧,這位姑娘亦通琴曲,高山流水覓知音,想必是很好奇的!”
白婷婷立刻點頭:“我想看看!”
劍晨麵露遲疑,他對於無名是極為敬畏的,一時間不想取出,不料狂徒冷笑道:“怎麼?看看都舍不得?”
眼見婷婷臉色變化,劍晨咬了咬牙,終於將肩上的包袱取下,打了開來。
然而就在這時,黃尚出手阻止:“劍晨,無名前輩交給你此物,並不是讓你拿來炫耀的,彆忘了此行的目標,關係到天下安危!”
劍晨一聽,身軀微震,點頭道:“月兄提醒的是!”
眼見他將包袱收起,白婷婷還要再說,狂徒對他搖了搖頭,示意過猶不及。
反正接下來還有機會。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眾人接著上路。
隻是這一回,狂徒故意在馬上拉著二胡,而白婷婷的目光也頻頻落在他的身上,露出笑容來,似乎眉目傳情。
劍晨看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終於,當中午休息時,劍晨按捺不住,主動解下背上的包袱,黃尚再勸已是無用。
狂徒冷笑。
渣渣!
他知道月關肯定已經洞察真相了,這種行為也確實操之過急。
隻是黑鳥的演技太差了,對劍晨的厭惡幾乎要擺在臉上,再這麼下去總有露餡的時候,倒還不如當機立斷,將絕世好胡討要過來。
反正他們的目標就是此物,隻要讓絕世好胡離開劍晨的身邊,老司機就能以幽能控製劍晨,殺死月關,將局勢掌握在手中。
至於穿不穿幫,隻要無名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雙方距離已隔千裡,無名再是半神,受限於這個世界的古武偏向,也無法曆曆在目,是時候動手了。
在狂徒期待的注視下,劍晨將護身之寶取出,遞了過來:“白姑娘請看,這就是掌門師叔交予我的胡琴,它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絕世好胡!”
“這個世界的人取名,都是這種風格嗎?”
老司機咧了咧嘴,感到啼笑皆非,而白婷婷一把接過,不,是黑鳥一把接過,露出了如蒙大赦的表情。
他受夠了這個名字和人設。
好在忍了兩天後,終於能夠脫去女嬌娥的身軀,變回男兒郎了。
想想那個姑射,是真的牛逼,他以後再也不嘲笑了,反倒滿是敬畏。
以前沒有切身體會,如今方知艱難。
可就在他的手掌接觸到絕世好胡的一刹那,其內光芒流轉,突然勃發,屬於白婷婷的纖細五指一變,居然要恢複成變形金剛的機械模樣。
“嗯?我的幽能被吸收了?這胡琴果然是一件異寶,怕是被無名長年累月的把玩,產生靈性了!”
幕後導演老司機麵色稍變,卻也不慌不忙,立刻加大輸出,隔空與之較量起來。
對此老司機十分有自信。
論及正麵戰鬥力,他肯定不是半神級無名的對手,但區區一把胡琴,上麵能留下多少能量?
“如果連這都贏不了,那我也女裝!”
剛剛信心滿滿的發下毒誓,老司機麵色陡然巨變。
因為一股比起之前還要濃烈十倍的吸力,從絕世好胡內生出,將他的幽能之力大股大股吞噬,然後湧入了月關的體內!
“無名發現了狂徒的不軌,選擇了月關?”
“完了,要功虧一簣!”
“咦?”
與此同時,感到力量的湧來,黃尚同樣有些詫異。
還有天上掉陷阱的好事?
但他念頭一動,就明白了,這必然是位於絕世好胡內,雲雀和紅後的手段。
好一招驅虎吞狼,利用自己轉移戰狂的注意和仇恨,連帶著龍行與戰狂死鬥,【公司】就能渾水摸魚,實施計劃。
對此黃尚采取配合態度。
因為這股龐大的幽能,對於實力還弱小的本體,是一個很不錯的提升借口。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後麵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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