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黃尚琴音一蕩,被劍晨的沉淪給硬生生逼了出來。
他毫不詫異,隻是有些可惜,慕應雄白白教導了十九年,一番心血付之流水。
對不起老哥,你的這個徒弟練廢了,趁著他還沒有為禍時,先下手為強,否則日日防賊,自己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真的沒有那份精力。
琴音一變,殺伐音出。
無數如虛如實的氣勁誕生,有一點火種朝著劍晨的天靈種下,無窮的光亮隨之綻放開來。
“出手!他要以劍晨的性命為代價,將玄陰劍氣困在劍晨體內!”
負手立於帳篷之外,狂徒麵色一變,第一時間在團隊頻道內喝道。
沒想到月關如此之狠,直接要劍晨的性命了。
老司機也是一驚。
這倒是真的意料之外。
這個世界劍晨雖然不是無名的傳人,但也是慕應雄苦心培養出來的徒弟,以無名的宅心仁厚,就算劍晨入魔,也該是勸他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風雲中變黑洗白,洗白變黑的,又何止劍晨一位,不是都活了好久嗎?
現在可好,真要如月關所為,劍晨直接悲劇,玄陰十二劍一時半會也要被困住,劍界內的無名反倒減輕了壓力,至少劍聖騰出手來,魔魁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損失一大助力。
“好冒險的手段!”
“這月關真是夠狠的,阻止他!”
當然,狂徒和老司機是不會讓其如願的。
兩人的攻擊立刻展開。
以搭救劍晨為遮掩,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狂徒依舊是疾病領域。
這種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夠讓早已百病不侵的強者體會到普通人生病時虛弱無力的狀態,在巔峰強者較量中的毫厘之差,足以決定生死勝負。
而老司機則是心靈風暴,衝擊進去。
但凡心靈精神類的較量,都是不含花俏的,就像是低武世界內力比拚,懟的就是硬實力,用來對付剛剛從低星級提升上來的月關自然最是合適。
不過黃尚早就防備兩人,左手維持拉琴,激昂的曲調不變,右手直接提起劍晨的頭發,發動行者無疆。
唰!
兩人開始短距離的空間跳躍。
這招十強者行者的看家本領,涉及到了一絲空間規則的奧秘,可以找到空間節點,加以挪移。
而黃尚自從修煉了渾天寶鑒之後,對於真正的空間規則都有涉獵,如果動用真本事,瞬間就能挪移出十裡,但現在則要壓著,僅僅到了五百米開外。
“該死的!”
狂徒和老司機攻勢一頓,主動削弱了數分。
如果黃尚自己穿梭,狂徒和老司機有十幾種辦法加以針對,但黃尚提著劍晨,那種渾不在意的姿態和不死不休的狠辣,讓兩人的動作下意識的慢了一拍。
開玩笑,這一阻止,劍晨肯定要掛,豈不是與初衷相違背?
就不說契約無名的影響,現在駐地“雅典娜”還被夾在兩界之間呢,如果無名與他們翻臉,連駐地都保不住。
所以這一刻,兩人投鼠忌器,唯有目送著黃尚帶著劍晨,身形閃爍,消失在遠方。
“好個死中求活!可惜你跑不掉!”
狂徒冷哼一聲,心中的鄭重與殺意更是滿溢,老司機的虛空幽能則探出,在地麵蔓延出無數玄奧的紋路。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黑鳥翱翔,太素正位於機艙內,拂塵微指下方。
天羅地網!
黃尚帶著劍晨,一路電掣星馳,兩邊的風景飛速倒退。
戰狂團隊四人,論及實力,連半神都能一戰了,絕不是目前的本體所能匹敵。
不過對麵投鼠忌器,牽扯太多,這才有了他反擊的餘地。
當然,戰狂的目標也很明確,他們在等待玄陰劍氣爆發的那一刻。
已經快了。
“啊啊啊啊!”
哪怕黃尚琴音不斷,劍晨依舊雙目緊閉,四肢扭曲,眉心上浮現出六道詭異的劍痕。
他的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但十二道泥鰍般的勁氣卻在裡麵起伏不定,正是被暫時壓製住的玄陰十二劍。
以劍晨的心性,早已臣服在了魔魁的魔念誘惑下,現在黃尚所做的,則是調用他的血肉意誌,強行壓製住玄陰十二劍。
以人身為劍籠。
持續時間,最多也隻有半刻鐘。
“快去陽昆府!”
絕世好胡內,雲雀和紅後看到了機會,馬上給予了提示。
黃尚感應到絕世好胡的指引,心中對於智者表示了讚賞,這一次再也不讓智者千慮了,不斷施展行者無疆,一次次瞬移,朝著陽昆府而去。
那裡是火猴爭奪戰的所在,也是之前神醫要讓劍晨去往的地方,隻是被兩場拙劣的表演阻止,現在兜了一圈,還是要去。
這也是破局的關鍵。
雲雀和紅後自身不能出麵,出麵也打不過戰狂,那借助的唯有其他輪回者和劇情勢力。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當黃尚提著劍晨,來到陽昆府十數裡開外之地,隻聽得前麵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然後半空中一道身影呼嘯寒風,飛了過去。
“接著!”
此時琴音已到了極限,黃尚不及解釋,直接將睜開雙目,麵露無儘猙獰的劍晨朝著上空拋去。
玄陰十二劍初步入體,劍晨已是這套邪劍的半宿主了,好在雙方剛剛結合,還發揮不出多少威力。
就在這一刻,劍晨被拋向半空,那飛行的人停住,露出一套包裹在聖衣下凹凸有致的身體,數枚星辰在其背後閃爍,隱隱形成一道白鳥的姿態。
“跟我睡覺!”
而飛上來的劍晨真情吐露,那人聽了一怔,條件反射似的握拳。
頓時間,寒流盤旋,雪花飄揚,無數蔚藍色的鑽石閃現。
那人背後的顆顆星辰旋轉不休,全部彙聚到了拳頭之上,閃電般朝下一落。
轟隆!
一道清晰的衝擊波攜帶著冰封千裡,凍結萬物的絕對零度,猶如一條冰河,直接轟在了劍晨的胸膛,瞬間將他整個人凍結成一個巨大的冰塊。
劍晨猙獰的吼叫聲戛然而止,向下墜去,嘭的一下激起漫天煙塵。
那人頭盔向上掀起,露出一張亦羞亦喜,嬌甜可人的臉蛋,瞪大了眼睛,軟軟的娃娃音響起:“哎呀不好,出手重了,爹爹回去又要怪楚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