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素作為輪回者,觀天之行是為了防備世界意誌,而幽若則是預知。
她微微閉上雙目,運起靈感。
眾所周知,天龍座是不需要眼睛的,幽若這一刻完全拋棄五感,以第六感觀看這片天地,發現天空在顫抖,大地在呻吟,海水在哀嚎.
一切源於那艘俯衝下去,燃起熊熊烈焰,猶如化作大火球的飛艇。
“不好,裡麵有更恐怖的爆發!”
幽若的靈感第一時間落在飛艇內部,那裡麵裝載著一枚小型核彈。
幽若不認得這件科幻體係的殺器,卻通過天命預知到,此物一旦撞擊在樂山大佛上,巨大的衝擊波和熱源,會將飛艇急劇擴張,眨眼間成為直徑數百米的龐大火球,肆無忌憚地爆開。
到那時,不僅樂山大佛直接瓦解,整個樂山江麵,都會如同被巨人居高臨下猛踩上一腳,向下沉去。
不過由於下方是淩雲窟,無數大匠建設的防禦工事,是可以抵擋這記重創的,但那地貌造成的地龍翻身,江水漲潮決堤,對於周遭村落的重創,卻是難以避免,無數百姓都要被殃及。
“一定要阻止它!”
幽若將這個預知共享給四名姐妹,聖衣少女團第一時間調轉方向,朝著飛行艇內俯衝下去。
比他們更快的是黃尚,他飛身而起,牛頓領域展開,直接在重力的作用下,以輕功自由落體,向著地麵衝去。
目標,東瀛異武道。
當威脅性更大的輪回者出手,這群家夥幾乎被忽視了。
倒也不是忽視,而是雪緣控製的樂山大佛,有實力壓製住他們的衝鋒,自然要先解決燃眉之急。
可現在輪回者的所作所為,顯然沒有將異武道上下的小命考慮在內。
神探不在乎異武道的死活,森林方人更不在乎。
對於他而言,東瀛陣營的劇情人物本來就是棋子,隻要能達成目的,完成主線任務,全軍覆沒也沒關係。
這就是死得其所。
但異武道自己在乎。
尤其是大日宗果。
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東瀛第一強者,正是野心勃勃,準備君臨天下之際,豈能接受自己死在這裡?
隻是他也不會資敵,看向天空落下的火球,勃然變色之際,已是準備轉身逃離。
就在這是,黃尚伸手,行者無疆發動,將鳳舞傳了過來,直指大日宗果。
鳳舞一怔,沒能反應過來,身為少幫主,最具大局觀的幽若,轉瞬間明白了意思:“鳳凰幻魔拳!”
鳳舞目光亮,一根手指頭朝前點去,其內迸射出一股奇特的波紋,直入大日宗果的眉心。
換成平常交鋒,身為絕頂強者的大日宗果不會中招,可當飛行艇瘋狂撞擊下來之際,他本人也感到了致命的威脅,掉頭往上看去,然後正中波紋。
頓時間,無數洶湧氣流從體內彌漫,化作大團大團濃重的黑霧,裡麵張牙舞爪,無數死者亡魂傳出絕望的呼號:
“我們都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
“打妹!豈可修!”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
霎時間,周遭的一切就改變了,黑霧扭曲,仿佛一團凝固的墨汁,生出了無數扭曲的亡魂麵容,朝著大日宗果包圍過來,鬼影曈曈,凶險叵測。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啊!”
大日宗果立刻淒厲地慘叫起來,雙掌章法大亂地朝著四處劈斬。
原劇情裡,大日宗果心裡懼怕的陰影,就是多年來修煉寂滅凶亡的亡魂,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被步驚雲用雲萊仙境試出來的。
而這個年紀的大日宗果,哪怕因為環境特殊,功力不俗,定力比起七老八十時可弱了太多,這種吸納亡者死氣的練法,就算是再冷酷的人,都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午夜夢回時,也恐懼過,第二天起來偷偷換洗床單……
現在這份恐懼被鳳凰幻魔拳引出,且放大了數倍,大日宗果的狀態可想而知。
下一刻,他的眼前出現一片光亮。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朝著那團光亮衝去。
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宗主!雅蠛蝶!”
跟著大日宗果衝鋒的異武道強者,懵了。
你要撲,我們不要撲啊!
之前宗門上下眾誌成城,依仗著大日宗果的絕對武力,眾人是埋頭硬衝的,呈一字長蛇陣。
現在依舊呈一字長蛇陣,隻是這條蛇跟貪吃蛇似的,掉了個頭,向著飛行艇迎去。
這是黃尚所運用的牛頓第一定律所致,先控製了火車頭,再以慣性驅策,將後麵的節節車廂竄連,嗚嗚嗚地衝了上去。
異武道反倒是保護起敵人,成為了樂山大佛的擋箭牌。
不過即便如此,在那天地大衝撞下,大日宗果擋不住,異武道也擋不住。
所以樂山大佛胸口的兩個奈奈打開,兩條軌道開啟,四座威風凜凜的機甲,先後出現!
龍神號!戰神號!劍神號!幻神號!
麵對飛速放大的飛艇,光輝耀起,龍神號直接連接其他三台機甲,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戰神號化作一套黑色的盔甲,劍神號化作一柄長達十丈的巨劍,幻神號化作一襲紅色的披風,齊齊融入龍神號內。
劍王龍神號——出現!
……
“不!”
與此同時,好不容易潛入淩雲窟內的秀才,眼睜睜地看著龍神號飛了出去,眼中透出一分驚愕失色,三分彷徨無措,五分悲痛欲絕和七分不可置信。
因為剛剛他想要進入龍神號體內時,白龍卻乾脆了當地拒絕了,它要挺身而出,保護淩雲窟上下的安全,不是敘舊的時候。
“龍兒!是我啊,清和!”
眼見報出真名,白龍都沒理會,秀才飛身撲出,趴在了龍神號的屁股下麵,看著神龍號飛身而出,化身為劍王龍神號,又有一道身影落在它的肩頭。
月關。
龍神號沒有抗拒,因為是眾誌成城,對付大敵的時候。
而看著月關與神龍號的配合,秀才緩緩縮回了頭,把自己藏好,耳邊響起了沙啞獨特的嗓音:
我應該在車裡,不該在車底,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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