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分祖,工作效率就高了許多。
黃尚預演了一下,滿意點點頭,然後正式開始滲透。
……
紫竹林中,觀音端坐蓮台,正在講佛法。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的異相並沒有發生,但每位聆聽者都如癡如醉。
其中包括木吒、兩位龍女、眾門徒,還有金毛犼。
就連小白龍都在座下聽講。
而他也沉浸在了佛法中,隻覺得之前的想法是那麼的狹隘,不得清靜心,自尋煩惱,實在不該。
可就在這時,菩薩的聲音裡,突然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停頓。
換做凡人聆聽,肯定不會察覺,但在場都是強者,馬上意識到不對勁。
木吒龍女和門人露出震驚和關切之色,金毛犼的頭小心翼翼地昂起,小白龍則突然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聽著聽著,都要出家了?
他心中警惕大盛,琢磨著是不是要馬上告辭,但聽著觀音略顯僵硬的佛法,又有些疑惑。
如此牛逼的菩薩,是被什麼影響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兩個第六天魔王而已。
老油子來到了稚嫩的實習生麵前,看著對方那青澀的操作和牛逼的結果,不禁魔軀一震:“你是怎麼做到的?”
觀音金身的信仰絲線激烈震蕩,程度居然比起它親自出手還要強得多!
繼兵王、贅婿、戰神之後,實習生也要加入打臉行列了嗎?
黃尚輕描淡寫地道:“不難,做得比觀音更好便可!”
第六天魔王習慣於用破壞來達到入侵,而他不同。
他用超越來完成入侵的目的。
第六天魔王打下了堅固的底子,當黃尚接手時,瞬間就能影響數以千萬的信仰絲線,但觀音的佛力也會隨之反撲。
正常情況下,這股佛力會配合這些信仰絲線,將天魔趕出去,那些遭受幻象乾擾的信徒,會被安撫,信仰反倒更加牢固。
所以天魔也是佛門磨礪自身的修煉方式,那些無法將我們打倒的,終會使我們變得更加強大。
可這一回,信仰絲線們自己倒了。
黃尚接手後,不再實施老套的幻象侵襲,反倒是改變了觀音原本的分配方式。
之前慈悲的佛力賜予最多的,是國王和王後,再之後是平民窟內的虔誠者,苦行僧,最悲劇的是中間的富商臣子。
黃尚加以改變,對中間的這群重視起來。
國王王後就算禮佛,真正做事的還是群臣,推動國家經濟的也是商賈,沒道理做實事的不給機會,全部將資源浪費在那些整日歌舞升平的昏君身上。
這種輕君王,重社稷的思想,無疑是超出這個時代的,可效果看起來相當驚人。
臣子握有實權,商賈握有金錢,當他們對於我佛的信仰大大增加,一方麵架空國王,另一方麵大肆修建廟宇。
西牛賀洲的百姓沒覺得有太大變化,反正都是水深火熱,僅僅是略略比以前好些,但中上層結構明顯發生了劇變。
當然,以上不是一時之功,必然要經過長期的醞釀和發酵,是一種大方向的趨勢。
好在佛門擅長的因果之道,讓改革的效果,預示出來。
那些信仰絲線發現,哎呦,不錯哦,紛紛要這麼乾。
於是乎,當觀音鎮壓下天魔再一次入侵,突然發現不對勁了。
金身的佛力隱隱有失控之兆,竟然主動尋找第六天魔王!
有你的世界,在哪裡?
觀音很快明了原因,佛心一亂,這才導致講述佛法時,出現了失誤。
她雙手合十:“若起精進心,是妄精進,若能心不妄,精進無有涯!”
聽著觀音對自身妄進心的鎮壓,第六天魔王大為讚許。
這就是天賦。
但對此,第六天魔王也提出異議:“若觀音依你所規,又當如何?”
它的目的是不斷滲透,關鍵時刻破壞天柱,如果將佛教弄得更為興盛,豈不是本末倒置?
黃尚卻道:“照此法,是我所願。”
佛教若能采取輕君王,重社稷的態度,那不好嗎?
但黃尚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這種方式,操作難度其實是最大。
相比起數量寥寥的國王,中層的臣子和商賈的數目也更多,想要滿足他們的欲望,是極可能導致入不敷出的。
佛教這麼多年統治西牛賀洲,早就總結出了一套最適當的管理之法,他所謂的改革是爭一時的優劣,人家尋求的是長久的統治,不可同日而語。
果不其然,接下來觀音將蠢蠢欲動的信仰絲線壓下,重新恢複舊觀,沒有絲毫改變的意思。
黃尚見了,立刻再度出手。
他吊著一根大蘿卜,在無數絲線麵前晃悠,這些由凡人提供的絲線,難免沾染凡人的七情六欲,在天魔的誘導下,哪裡識得佛教五百年大計,一心想著現在變大變強,波動的程度越來越劇烈。
觀音不斷鎮壓,最後乾脆停止講法,一心對付天魔。
“是時候了。”
而黃尚趁著觀音鎮壓天魔之力,又將目標瞄準了玉淨瓶。
準確的說,是裡麵的甘露。
他運用大鵬金翅雕所傳的運神煉法,加以分析,確定無疑:“果然是帝流漿,去糟存精!”
時代在進步,妖族的精華,被佛道改良,無論是各種神通變化,還是這甘露靈物,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帝流漿隻能造化妖族,觀音的甘露卻可以造化萬物,點化個鯉魚精不在話下,這樣誕生的妖族,對於佛門更加忠心耿耿,比起妖聖坐騎還要管用。
現在配方歸他所有了。
“不錯的體驗,多謝了!”
萬事俱備,黃尚直接將實習生的工位一丟,對著第六天魔王點點頭,走得灑脫無比。
待得出了南海,他搖身一變,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玉麵朱唇,頭上戴纓絡,身上穿素袍,胸前掛環珮,手中托著寶瓶,施恩濟世,曼聲長吟:
“淨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楊歲歲青。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裡活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