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大軍被呂嶽兩徒折騰得發瘋的發瘋,昏迷的昏迷,對於蟲子抱臉反倒無所謂了,但西岐的士兵麵對飛蟲騎臉,那還了得,原本固若金湯的甲城陣勢,瞬間變得七零八落。
來啊!互相傷害!
這高繼能在原劇情裡,是孔宣麾下乾將,戰績不小,黃天化都是他手下亡魂。
若論沙場武藝,神通實力,他也就尋常,但這法寶蜈蜂袋,可以放出鋪天蓋地的蜈蜂毒蟲,如飛蝗般乾擾敵軍,黃天化坐騎玉麒麟的眼睛被咬傷,大戰中顛下地來,遭他一槍刺死。
現在孔宣成了天庭神將,五色神光維持封神榜收取魂魄,混元大羅之下,皆不可阻他,如果真有混元大羅敢出手,那昊天上帝自會降下天罰。
沒了老上司,高繼能也變了地方,卻是被某位渣男渡去西方,藏在犬戎軍中,成為督戰。
西方兩位教主關照過,如果對方不出動修行者,他也不動,如果敵人不講武德,那就不好意思了。
“周信!李奇!”
眼見漫天毒蟲飛舞,正好克製了三徒弟四徒弟的散瘟鞭和昏迷劍,呂嶽麵色有些不好看,開口點名道。
“是!師尊!”
他的大弟子周信和二弟子李奇頓時出麵,前者晃動頭疼磬,咚咚咚,一圈音波蕩漾出去。
高繼能原本並不畏懼,他處於無數毒蟲的包裹裡,連身形都消失不見了,無法抓到。
卻不料那頭疼磬專門針對智慧生靈,毒蟲數目再多,也是直接掠過,刺入腦中。
“啊!”
高繼能一聲慘叫,隻覺得頭痛不已,麵如金紙,搖搖欲墜。
不過他知道這是關鍵時刻,運起玄功,努力抵擋,就是不倒。
可緊接著,李奇的發燥幡來了。
這法寶更是神奇,隻是當空搖了搖,高繼能就感到渾身一寒,麵如白紙,緊接著渾身上下又如火燎一般,麵如紅紙。
金紙、白紙、紅紙、金紙、白紙、紅紙……
就這般三紙循環,僅僅片刻,高繼能再度發出淒厲的慘嚎,顧不得羞恥,當空解了衣服,赤身裸體往西邊奔去。
中途連蜈蜂袋都給丟了,百萬毒蟲蜂擁而出,瘋狂飛舞。
“不可讓毒蟲散開!”
截教群仙都很淡定,呂嶽對於四個徒弟出手,沒有將對方全滅很不滿意,也舍不下那個麵子親自動手,倒是火龍島四聖飄然而出,從眼、鼻、口中噴吐出熊熊烈焰,鋪天蓋地,蔓延開來,往蟲群湧去。
三昧真火!
這門道法幾乎是道家代表性的神通,根據修行道行的不同,所施展出來的威力儘皆不俗。
比如火靈聖母的火龍兵,都能催動三昧火,形成火龍焚燒敵人,那就是最低級的,比他略強的是修仙學渣薑子牙,為數不多的幾次戰績之一,在朝歌算命時,用三昧真火燒死了玉石琵琶精。
那有點劇情殺的味道,而現在四聖噴吐出的三昧真火,就是真正的仙人風範,以天地為鼎爐,日月為水火,陰陽為化機,身心意為三要,威能無窮。
呼!
一氣燒透天與地,宛如鳳凰涅槃,浴火升華,其內包含無窮變化,愣是將所有毒蟲全部燒死,一個不留!
天地間一片清淨,四聖之首的王魔在豹皮囊中,取一粒開天珠丟了出去,正中高繼能天靈,直接送上封神榜。
“唉!截教道友未免欺之太甚!”
高繼能一死,犬戎大軍自然是頃刻被滅的下場,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悲天憫人,心懷天下蒼生的歎息聲響起。
多寶道人目光微凝,就見祥雲彙聚,彩光耀起,有道人跨鹿乘雲,飄然而至。
“靈鷲山,元覺洞,燃燈道人!”
這位是闡教副教主,若論地位,還比他高出一線,因此多寶道人上前見禮。
但看著燃燈道人身上的琉璃寶光,他又露出肅然之色:“道友此法是闡教嫡傳?”
“此乃西方清靜之法!”
燃燈手中的琉璃古燈耀起光輝,放一毫光,照萬千世界,並不隱瞞,或者說瞞也瞞不住。
多寶道人冷笑,稱呼都變了:“閣下乃闡教嫡傳,竟叛教投了外道,實在令我震驚不齒!”
燃燈道人微微搖頭:“道為自然,自然為道,佛為自然,自然亦為佛,道友此語太過偏激,法門三千,終是殊途同歸,我與西方有緣,乃順應天道大勢,何來叛教之說?”
他這話在天機明朗之前說,並沒有問題,連元始天尊都默許麾下更適合西方教義的弟子出教,截教更沒有管轄的理由,但現在天機混亂,燃燈道人所說,就顯得十分虛偽了。
他修煉西方之法,以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正道,得佛法三十七道品,破除貪,嗔,癡三毒,功行更進一步,有了實際的好處,才決定完全投入西方教。
講白了,就是有好處才過去的,關天道什麼事情?
天道還管你跳槽不成?
多寶道人也不與其辯駁,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手下見真章吧!”
“九龍島內經修煉,截教門中我最先。若問衲子名何姓?呂嶽聲名四海傳。”
“此戰由我來!”
呂嶽高傲的聲音響起,這位昔日的闡教副教主,終於讓他有了出手的資格。
也不等多寶道人同意,他自己就飄了出來,霎時現出三頭六臂,一手執形天印,一手擎住瘟疫鐘,一手持定形瘟,一手執住指瘟劍,一手撐瘟傘,一手握瘟丹,現出青臉獠牙,對著燃燈道人做咆哮狀:
“瘟!”
他口吐的這個字,是上古道言,音調極為古怪,有種令仙人都感到不寒而栗之感,霎那間燃燈道人的身上就浮現出一層慘綠的光輝,然後呂嶽六臂輪轉,直接殺了過去。
截教仙人太多,以前呂嶽並不出名,燃燈並不認得,又無法推算天機,也無法預判他的神通,但他生性謹慎,擅於偷襲的同時又能防備敵人偷襲,此時看似中招,實則琉璃古燈虛旋,將瘟疫抵擋在體表,隨後雙手合十,周身蕩漾出一道金光,燈內隱隱浮現出金身,手中托著一座玲瓏寶塔,對著呂嶽打去。
嘭!嘭!嘭!嘭!
金鐵交擊聲音不絕於耳,兩位仙人貼身鬥戰,燃燈陷入對方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中,竟是難以反擊,關鍵是每一擊落下,都擴散出瘟疫毒氣,難纏至極。
燃燈不敢托大,取出一柄乾坤尺,遙遙打下。
此物內蘊陰陽五行,丈量天地,是一等一的法寶,不過呂嶽的六件法寶雖然都不如它,卻是相輔相成,專走一路,六臂不斷進攻,硬生生將乾坤尺頂住,無法落下。
燃燈道人低喧,金身之上也顯出六首八臂,身為燈台,心為燈炷,智慧明達,燈火常燃,儼然使出了西方教義的精髓。
那燈火飄搖,不若四聖的三昧真火般強橫暴烈,有著一股照徹天地的明澈,其內蘊含著萬家燈火,世情百態,滾滾紅塵種種情景仿佛走馬燈等一樣閃過,最終化作四大皆空的西方精義,滲入呂嶽腦海中。
“心者萬法之根本,一切諸法唯心所生!”
此舉頗有種度化的意味,然而呂嶽天性凶殘,視萬靈為無物,與西方教義最是相斥,三頭六臂上,僅僅是一頭略微分神,另外兩首露出凶殘之色,向著燃燈座下的梅花鹿打去。
燃燈不敢接觸那充滿瘟疫劇毒的攻勢,飄然退開,可憐那梅花鹿,被呂嶽一絞,立刻了了賬,也沒資格上封神榜,直接化作血水散去。
燃燈失了坐騎,神情倒也沒有變化,隻是身後不遠處又有四道金光耀起,與之呼應。
那是十二金仙中的文殊廣法天尊、慈航道人、懼留孫和普賢真人等弟子。
“燃燈,你想以多欺少不成?”
金靈聖母性烈如火,四象塔立刻拿在手中,隻要燃燈敢叫援兵,她就直接招呼下去。
“聖母誤會,你我既應殺劫,自是要了卻因果,僅僅是月有陰晴,不在今日罷了!”
燃燈微微一笑,金光收起。
截教眾仙發現,在對方的掩護下,下方犬戎的殘兵敗將,已經悄無聲息地退走,隻留下一地被踩踏或者被毒蟲瘟疫殺死的屍體。
從這方麵來看,呂嶽並沒有取得上風,一切似乎都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呂嶽心中大怒,可燃燈道人至今也沒有絲毫身中瘟疫劇毒的跡象,他終究收起了小覷之心,默默退了下來,臉上的驕狂之色少了許多。
多寶道人目光如炬,看向極樂淨土,又摸了摸袖中的錦囊,冷笑一聲:“福禍無門,唯心自招,十日之後,我截教當殺滅蠻族,掃蕩西方!”
……
朝歌。
黃尚收回目光,將一縷神念始終停留在西岐之地,等待雙方鬥到最激烈之時,繼續追劇。
打得挺不錯,最好來個五殺,神兵天降,那才過癮!
如今各地都有爭端,封神榜上已經有了數十個名額,但還都是零星上榜,隻有這種兩教大戰時,才是真正開張之時。
同樣,也能再安排些輪回者。
他彈指一點,使用裁決者權限下達命令:
“第二批降神者,準備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