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蘇芽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能徹底相信任何人。
包括沉淮。
被背叛的憤怒與貫穿身體無力感,讓蘇芽心頭湧起悲情——是她不該,不該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妄想燃儘餘生活個痛快……
砰!
仿佛有巨大的炸裂聲在身體裡響起,蘇芽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慢,慢到她看得清沉淮每一根被震得飛揚的發絲、每一道被震飛的衣裳皺褶,慢到她能看清噴濺而出的血點……
掌心被震得失去了知覺,緩了片刻,頭腦中的嗡嗡回聲都褪去後,蘇芽才覺出手上的鮮血燙人。
她怔怔地將右手從沉淮的掌心收回,看著麵色蒼白、閉目歪在石上的沉淮,不知該如何反應。
——剛才,發生了什麼?
是沉淮妄圖奪取她的內力失敗,因而自作自受了,還是沉淮發現不對,催動了內力與她奔湧而出的內力硬撞上,才阻止了傾斜?
蘇芽沒有許多的武學造詣,隻憑本能分析,仿佛是後者,然而沉淮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為什麼要試探?
活了十八又三年,蘇芽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多疑的。
可是,所有的謎團,恐怕都要沉淮才能解開,如果他願意解。
沉淮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一直閉目不言,嘴角殘留的血絲在蒼白的臉上愈發刺眼,蘇芽終是鬆開握緊的雙拳,探身去扶他。
“沉淮……”
被她碰觸到,沉淮才睜開雙眼,稍稍眯縫著,從眼簾的夾縫中看著蘇芽,微微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又緩了幾息,他才抬手,從懷裡掏出一條五寸長的紙卷,示意蘇芽自己看。
蘇芽將信將疑地接過那玲瓏的紙卷,剛剛拉開,就被拿住了心神。
她與話本書頁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自然看得出這卷紙是新紙,甚至紙上的小人兒,線條都有些抖抖的,仿佛紙筆之人正在顛簸之地,又或者純粹是手抖得不像話,這紙卷之所以看起來如此古怪,都隻因卷上所繪的圖桉,太過熟悉紮眼。
一個身著短打的小人,在紙上定格著不同的姿勢,旁邊寫著小字兒的注解可是,所有的謎團,恐怕都要沉淮才能解開,如果他願意解。
沉淮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一直閉目不言,嘴角殘留的血絲在蒼白的臉上愈發刺眼,蘇芽終是鬆開握緊的雙拳,探身去扶他。
“沉淮……”
被她碰觸到,沉淮才睜開雙眼,稍稍眯縫著,從眼簾的夾縫中看著蘇芽,微微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又緩了幾息,他才抬手,從懷裡掏出一條五寸長的紙卷,示意蘇芽自己看。
蘇芽將信將疑地接過那玲瓏的紙卷,剛剛拉開,就被拿住了心神。
她與話本書頁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自然看得出這卷紙是新紙,甚至紙上的小人兒,線條都有些抖抖的,仿佛紙筆之人正在顛簸之地,又或者純粹是手抖得不像話,這紙卷之所以看起來如此古怪,都隻因卷上所繪的圖桉,太過熟悉紮眼。
一個身著短打的小人,在紙上定格著不同的姿勢,旁邊寫著小字兒的注解。
這是宋瑾給她練的武功路數,隻是那小字的內容不同,似是倉促而就,濫竽充數的,將紙卷再放開些,後麵卻已沒了內容,隻是空白一片。
有些什麼東西在心中呼之欲出,蘇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