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都是你救的,這額外加恩,怎麼就不能讓他們知道了?”
劉三點很是不讚成,照他的想法裡,這時候應該大聲地在沈淮的兩個心腹耳朵裡喊,並且讓他們親眼見證清楚了才對。
“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蘇芽慢慢起來,挪到沈淮近前,“叔,你不要再提‘恩’字,你知道的:是沈淮對我恩重如山,我其實也沒什麼能報答他的。”
她小心地將沈淮的手從被中拉出來,再如白天所為一般無二地將手掌蓋上去,“我要開始了。”
房外,高峻拎著壺開水過來。
見徐遠默默地站在廊下,抬頭望天的樣子,跟石雕一般,高峻好奇地問:“你不去裡麵守著,站在這裡做什麼?”
徐遠目不轉睛,依舊盯著天空。
高峻便也抬頭看一圈。
可是天上除了風雨後的陰沉之外,無星無月,什麼都沒看到。
高峻打了個哆嗦,連忙跟徐遠再隔開兩步,“你莫不是被什麼上身了?”
徐遠終於收回視線,狠狠地瞪了高峻一眼,轉身又去看藥壺了。
沈淮脫險,高峻的心情最輕鬆,也不嫌徐遠又當悶葫蘆,自己念念叨叨地將水壺送進隔間,準備喊劉三點泡腳,探頭一看,又悄悄地縮回來。
他跟徐遠擠在廊下,用胳膊肘捅捅徐遠,低聲道:“你猜,我看到啥了?”
徐遠不理他。
高峻自顧笑道:“蘇芽又在拉公子的手呢!彆說,咱們這位未來的少夫人,對公子可真是實心的。”
徐遠眼瞼微微一抽,低低地“嗯”了一聲。
自是實心的,所以除了公子之外,他也會待蘇芽如主子一般。
除了公子之外。
屋裡,劉三點一手摸著沈淮的脈,目不轉睛地盯著蘇芽看,心中著實緊張。
他不懂武功,隻能通過沈淮的脈象,推測蘇芽的進展。
果然,自蘇芽開始運功之後,沈淮的脈象越發平和,雖然依舊孱弱,卻比先前有力許多,且漸漸有綿長之勢。
隻是,蘇芽的臉色卻漸漸變白,兩彎秀眉越皺越緊。
劉三點緊張地問:“丫頭,差不多了,你快試試:收不收得回來?”
蘇芽閉目蹙眉,與沈淮交握的手微微顫抖著,卻始終緊緊地護著沈淮掌心,“我……”
“你怎麼了?”劉三點已察覺沈淮脈動愈強,卻不像是蘇芽在收力的樣子,催道:“不能再繼續了,你快收。”
蘇芽不應,臉色愈加難看,手越顫抖得厲害。
劉三點心道不好,連忙放開沈淮脈門,上手就要去把兩個人的手拉開。
“不可!”
一聲暴喝叫住了劉三點的動作,徐遠從門外搶進來——
“不可硬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