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路過的旅客瞟了一眼,這對長相普通的父母,居然生出漂亮如花的女兒。
太漂亮了,看一眼都能給男人骨頭看酥,一看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他們沒管閒事,還紛紛搖頭,這閨女長得就是一副輕挑樣子,還跟野男人私奔哦,太傷風敗俗了。
謝小玉眼珠子一轉,她這是碰到人販子了?
這兩人明顯排練好台詞,周圍肯定還有接應的。
他們倆先冒充是她的父母,故意宣揚她要跟野男人私奔,把輿論造起來,等一下就要五花大綁把她給綁走了吧?
她必須要拖延點時間,讓路人幫她阻擋這兩個人販子!
謝小玉將計就計,瞬間眼眶就紅了,大聲質問:
“有了後媽就有後爸,你們要把我賣給五十歲的老男人當三婚的老婆,換五百塊錢給弟弟娶媳婦,那老屠夫已經打死前頭兩個老婆了,家裡還有兩個沒娶媳婦的大兒子,造孽啊,你們這對黑心肝的賊夫妻,還冤枉我跟人私奔,我絕對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我要找民警!我要找婦聯!”
謝小玉聲音清脆,質問的時候還帶了哭腔,原本鄙夷她私奔的幾個旅客,紛紛同情起來,指責那對中年男女造孽。
形勢逆轉對謝小玉有利,她掉頭就往廣場崗停跑,隻要找到火車站的巡警,把出行證明拿給他看,就不怕被人販子給綁走了。
人販子明顯也慌了,沒料到這丫頭能順著他們的話往下編。
這次綁不走她,這個團夥就要暴露了!
那男人目露凶相:“彆讓她跑了,快追!”
有看不過去的旅客擋了一下:“你這當爹的怎麼回事,居然要把女兒賣給五十歲的老頭子,太過分了。”
男人一把推開礙事的旅客:“關你屁事,老子的閨女愛賣給誰就賣給誰!”
眾人紛紛搖頭。
崗亭裡沒有值班的巡警,身後的中年男人追了上來,謝小玉毫不遲疑轉身往售票大廳跑,一頭撞到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他身上有好聞的皂角香氣,這獨特的洗頭發的皂角,還是謝小玉自己調配的呢。
謝小玉抬頭,果然看到嚴弋那張堅毅俊挺的臉,她的發頂正好到嚴弋的下巴,要仰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
他五官立體、劍眉星目,一直到現在,謝小玉還是好喜歡這張臉。
謝小玉驚喜的道:“哥,你怎麼來啦?”
……
嚴弋牙關緊咬,俊臉全是冷意,真的有人販子!
還是那種有組織有計劃的團體,這種團體定好了目標極少有失手的。
嚴弋眼中醞釀的全是怒火,他把謝小玉藏到身後,一腳將追過來的中年男人踹出去七八米遠。
那男人捂著肚子慘叫:“這臭流.氓就是我女兒要私奔的奸夫,連他一起給我抓回去,送去派出所,告他流.氓罪,槍斃他!”
等把這男的也綁回去,打的半死然後再賣到黑煤窯裡!
周圍突然又湧出來五六個人,嚴弋回頭,叫謝小玉往售票大廳跑,“去找工作人員報警。”
嚴弋有多能打,謝小玉心裡有數,有他在,那幫人販子越不過他來追自己。
她拚命跑到火車站的售票大廳,找到一個巡警:“警察叔叔,外頭有人販子要拐賣我,哥哥在外麵快被他們打死了!”
……
派出所裡,民警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清瘦俊朗的年輕人,很難想象他一個人是怎麼打倒六男一女的。
惜字如金,話特彆少。
倒是他妹妹,人又美嘴又甜:“我哥哥在采石場砸了幾年石頭,力氣很大,今天幸虧碰到我哥哥這樣厲害的,不然又有一個女孩子要倒黴了,警察叔叔你們一定不能放過人販子!”
旁邊正在審訊的中年小頭目,腿骨被嚴弋踢斷了,痛得直冒冷汗,“他把我幾個兄弟全都打斷了腿腳,我要告他嚴重傷人!”
民警怒斥他:“你們這種拐賣兒童婦女的人渣,打死也活該!”
不過這位小兄弟下手確實狠,連那個女人販子,下巴都被他扭脫臼了,咿咿呀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家裡還有什麼人,證件拿出來登記。”
謝小玉忙拿出自己的證件和出行證明,“警察叔叔,我哥哥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而且小時候發燒,燒的腦子有點不好,他證件弄丟了,登記我的吧。”
嚴弋側頭看了眼謝小玉,就是在城裡,也沒見過小玉這樣白皙好看的姑娘,青山村最好看的姑娘,每次見到他,總會往他兜裡放一點他意想不到的吃食。
直到昨天,她說要做他的妹妹,嚴弋修長乾淨的手指,又忍不住蜷緊了。
謝小玉摸摸他的發頂:“哥哥不怕,你打的都是壞人,警察叔叔是不會把你關起來的。”
就像在跟一個傻子哥哥說話。
嚴弋垂了眼眸,低頭不說話,他今天太過生氣,下手是重了點,其中兩個嘴裡罵的最臟的,至少要在看守所的醫療室裡躺三個月。
爸爸才剛剛平反,家裡多少人盯著呢,這時候確實不好在安陽的派出所留下問詢記錄。
民警立刻同情起來,這麼俊俏英武的小夥子,居然是個傻子啊。
“我給你哥哥補辦張臨時的身份證,你們快去火車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