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從嚴弋那裡打聽過,清楚呂秋梅家的破事,冷笑道:“你們逼的人家妻離子散,還有臉說恩愛,小心遭報應!”
“那是沒得談了,齊嶽萍,我看你直接拎著這袋棉絮舉報去吧。”
……
“老天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為了我乾娘家十幾斤棉絮,居然編造了這麼惡毒的謊言,要舉報我乾娘一家。”
謝小玉一把推開門,在她身後是早就好奇不已的鄰居。
趙香心口一暖,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小玉來了就好,她機靈,一定有辦法。
“小玉……”趙香握緊她的手說不出話,鄰居們都來了,多說多錯,她乾脆不說話了,除非小玉讓她說。
呂秋梅一看到謝小玉就覺得沒好事,本來派了人去石板橋盯著,可是她最近都沒去那裡。
她道:“謝小玉,你來乾什麼?”
謝小玉好笑,“這話我正想問你呢,你不在學校好好上課,跑我乾娘家,跟齊嶽萍密謀我乾娘家十幾斤棉絮,你好無恥,根本不配為人師表!”
呂秋梅:……這個小賤人,胡說八道。
謝小玉根本不給這兩個老賤人開口的機會,把大院裡的鄰居都嚷嚷了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上杆子嫁閨女,我乾娘不願意,許昌哥哥也不喜歡,她家就想汙蔑許昌哥哥私藏棉絮,還用這個威脅,如果許昌哥哥不娶,我乾娘不把工作給齊嶽萍女兒,就要去舉報。”
謝小玉都不帶歇氣的,“其實這棉絮,是我昨天買了孝敬我乾娘的,給她家做幾床棉被好過冬,我乾爸身體不好,上回我幫乾爸弄了點老山參片泡茶,就被齊嶽萍眼紅了,還懷疑是許昌哥哥用不正當手段弄來的。”
“這次,我不想那麼高調,買了棉絮就叫許昌哥哥晚上再拿回家,哪知道那麼不巧,被她女兒故意撞了一下。”
“一肚子壞水的東西,看到地上掉了幾朵,就想出這麼個壞主意,我要是遲來一步,我乾娘家就被他們的謠言鬨到家破人亡啦。”
謝小玉說著配合的落了幾滴眼淚。
鄰居們紛紛指責唾棄齊嶽萍,“囂張跋扈慣了,平時拿我們一棵蔥、一捆柴就不說什麼了,現在居然想要阿香家破人亡,說到底也是十幾年的老鄰居,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阿香一家沒回來之前,那間房子可是被她霸占去了,現在要讓出來,心裡當然不平衡了。”
“房子還是小事,是看上了阿香的工作。”
“工作也不是主要的,他們家這是看中許昌勤快孝順,要給家裡找個長期勞工呢。”
“阿香就是命好,兒子孝順,收的乾女兒也孝順,往後的福氣大著呢。”
齊嶽萍氣得上去要打謝小玉,“小賤人,你今天拿不出證據,我告你誹謗,讓你去坐牢。”
呂秋梅想到上回謝小玉就是這麼告肖來鳳的,後來季淑琴跟謝東海離婚,拿這個當條件,要謝東海想辦法不讓表妹去農場,她就同意離婚,肖來鳳這才避免了半年的改造。
她忙道:“對對,拿不出證據,就告謝小玉誹謗!”
謝小玉說:“好,我要是拿得出證據,齊嶽萍,你等著去農場改造吧,這次可沒有人能保你。”
“你拿呀,老娘是嚇大的啊。”齊嶽萍其實心裡有點慌張,但是她賭謝小玉是在詐她。
謝小玉拿出一張京市那邊購買老山參的憑證,“這是我對象的爸爸,聽說我認的乾爸身體不好,憑票、拿真金白銀買來的。”
“這一張,是我在醫院中藥房加工切片的手工費!”
她拿出剛剛去供銷社找尤小寧媽開的購物憑證,日期寫的是昨天的。
“這一張,是我昨天去供銷社買買棉絮的憑證,你要的證據我都拿出來了,現在跟我去公安局,我要告你誹謗,大院這麼多嬸子叔叔,可都是我的證人。”
齊嶽萍嚇壞了,“你這憑證肯定是假的,糊弄人的。”
謝小玉把憑證給大家看,供銷社蓋了章的憑證怎麼可能是假的呢,不過隻有謝小玉知道,這是她才付錢開票的,棉絮還留在供銷社裡沒拿呢,幸好之前找尤小寧媽定的到了。
……
票據一拿出來,齊嶽萍認慫的很快,哀求趙香看在鄰居的份上算了。
許昌咬牙切齒,算了?
剛才他們威脅他爸媽的時候,可壓根沒考慮過是鄰居,他爸身體本來就不好,剛才那一嚇,差點沒暈過去,他媽懦弱一輩子,被逼得都快要咬人了。
要不是謝小玉及時出現化解危機,他不是去坐牢、就得娶一個仇人的女兒。
齊嶽萍不給他家留一條活路,他憑什麼現在要放她一馬?
許昌配合的不要太好,“齊嬸子,剛才我就想說,這棉絮是我妹妹孝敬我爸媽,你們一直沒給我機會說話。”
“胡說八道,你剛才還說寧願去坐牢都不娶我閨女。”
許昌幽幽的說:“齊大娘,真不必如此貶低自家女兒,再說了,我根本沒說過這話,你有人證嗎?”
“她,她能證明!”
齊嶽萍把呂秋梅推出來,並小聲的告訴她,“呂主任,你不幫我證明,我就舉報你收了我家共計三百塊錢的好處。”
呂秋梅:……今天她就不該來。
她咬牙,反正先把今天這事糊弄過去,“對,我聽到了,我能作證。”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門口開來輛警車,鄰居們都慌了,紛紛讓開一條通道。
嚴弋從宋廉的警車上下來,“你不能作證,因為你現在也是嫌疑犯。”
跟他們一起被手銬拷著來的,還有肖來鳳。
謝小玉看到肖來鳳手上的手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跑過去問:“嚴弋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今天要來抓誰?”
嚴弋指指呂秋梅。
呂秋梅嚇得後退幾步,從看到肖來鳳她就有不好的感覺,她想跑,“我又沒犯罪,還要上課呢,沒工夫跟你們扯皮。”
嚴弋扭住呂秋梅的胳膊,身後的民□□給她拷上。
嚴弋說:“我們才從學校過來,校長說你在這裡,你不必回學校了,直接回公安局交代你的問題吧。”
呂秋梅掙紮不已,“我能有什麼問題,你們不要抓好人。”
嚴弋冷笑一聲,“季香寒被解救出來,已經指控你兒子耍流氓,你拖著不娶她進門,沒想過會有這魚死網破的一天吧。”
嚴弋說,呂秋梅和肖來鳳合謀,要把季香寒送到大山裡給人當媳婦,讓她一輩子都跑不出來。
是丁紅穗告訴他薛家和肖來鳳的計劃,還把時間地點都說了,他和宋局長趕過去,季香寒都快被帶出省了。
季香寒一醒過來,發現斷了一條腿,還差點被肖來鳳嫁到大山裡,心裡清楚這是薛家收買了肖來鳳。
她立刻舉報薛耀強曾經對她耍流氓,當天很多人都能給她當人證,還反手將肖來鳳給告了。
肖來鳳這次被抓,不會再有好姐姐用離婚當籌碼來救她,因為她姐已經用離婚救過一次,沒有婚可離了,她隻得供出呂秋梅是主謀。
薛家正準備活動撈人的時候,丁紅穗用剛剛掌握到的證據,實名舉報丈夫貪汙受賄,民警火速趕往薛家老宅,從地窖裡起出來的物品足足有兩大箱子。
這數額足夠薛耀強二叔把牢底坐穿。
肖來鳳這時候突然衝上來,用拷在一起的雙手掄了呂秋梅一個大嘴巴子,“都是你這個賤人挑唆,叫我給香寒嫁到大山裡,她被公安救出來了,你是主謀,要死你去死!”
呂秋梅腳下一軟,完了,這次真完了。
……
謝小玉第二天去醫院上班,聽值夜班的尤小寧說,薛耀強昨天晚上,被拷上用擔架帶走的。
尤小寧還呸了一口,“那種人渣不配占用醫療資源,可惜你沒看到,平時囂張的無法無天,昨晚慫得跟個孫子,還說他二叔就是他親爸,要他親爸救他,他們家可真亂。”
謝小玉沒看到丁主任,問尤小寧知不知道,尤小寧說丁主任實名舉報丈夫,被帶走調查。
“薛家這一家,這下子全完了,一個都沒保住。”
一個都保不住、逃不掉,沒有漏網之魚,不用擔心會遭到報複,包括呂秋梅,沒有她在學校裡作威作福,小錢再不受欺負。
這應該就是丁主任要的結果,謝小玉心裡這樣想。
“嚴弋哥哥,那季香寒呢,她做的壞事也不少。”
嚴弋說:“薛耀強和季香寒互相恨毒了對方,薛耀強指控季香寒當初割斷了文工團化妝室器材上的繩子,有預謀的故意傷人,季香寒也跑不掉服刑改造。”
……
另外一邊,肖來鳳供出她還收了呂秋梅一千塊錢,坐實了她主謀的罪名。
而且眼看著工作無望的齊嶽萍,舉報呂秋梅收了她共計三百塊的好處費,呂秋梅這次跑不掉了。
就連齊嶽萍也因為誹謗誣陷被判了一年,去農場接受改造,她家沒臉再呆在大院裡,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搬走,趙香家終於消停了。
大院裡少了個禍害,鄰居們也都很高興。
許家格外高興,呂秋梅被開除,趙香轉正當了班主任,從一年級帶到五年級,估計正好夠資曆分房子,而且轉正後工資也高幾塊錢。
這麼高興的事情,周末謝小玉在家裡做了一桌子好菜,請許昌一家來吃飯。
趙香說這次謝小玉相當於救了她一家,“多虧小玉機靈,我們家才能躲過一劫。”
她已經不許兒子再去石板橋,太嚇人了。
小魚兒舉手,“還有我,是我回家告訴姐姐的。”
“對,小魚兒也機靈。”
大魚兒倒是有些失落,嚴弋問他怎麼了,大魚兒歎氣,“嚴弋哥哥,跟姐姐和弟弟比,我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嚴弋不假思索,“他們那是生活裡的智慧,你是讀書聰明,將來能當科學家,很了不起的。”
大魚兒立刻挺直了腰板,對哦,他念書聰明的。
星星也在托著腮唉聲歎氣,謝小玉奇怪的問她怎麼了,“你不是最愛熱鬨的嗎?”
星星:“奇奇怪怪的哥哥又增加了……”
吃了飯許昌和爸媽要回家,嚴弋也要回學校,許昌又忍不住了,“大周末的晚上你回什麼學校,就在這睡唄,要是有人敢說三道四,我媽可是小玉乾娘,噴不死他們,所以,你在顧忌什麼?”
嚴弋:“沒被子啊。”
趙香說:“可巧了,上次那十幾斤棉絮,已經給小玉打了兩床被子,昨天恰好送過來了。”
嚴弋:……
謝小玉笑,“嚴弋哥哥,被子都鋪好了,要不要留下來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