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傷彆碰水,每天記得換藥。”她一邊囑咐他,一邊擦眼淚。
周宴禮將那隻被包紮成木乃伊的左手握緊又鬆開,笑著逗她:“你怎麼這麼愛哭,嗯?小哭包。”
江會會低著頭,清理旁邊的東西,不說話。
“行啦。”他用安然無恙的那隻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語氣吊兒郎當,“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是什麼。”
江會會覺得有些奇怪,她不大喜歡彆人碰她的腦袋,可是被他碰,她竟然也不覺得反感。
小心翼翼的抬眸偷看他,他的眉眼生的很特彆,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戾氣,骨相有點淩厲,線條鮮明的仿佛鑿刻出的一般。
他好像,的確和周晉為有一些像。
似察覺到什麼,周宴禮的目光從自己的左手移到她臉上。
她瞬間低下頭,避開。
周宴禮說:“躲什麼,又沒說不讓你看。”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好好看看他這張臉。
“看清楚了。”
江會會看清楚了。
他問:“看出什麼了沒有?”
她支支吾吾:“有……有點……”
周宴禮期待她說出後麵那句和周晉為有點像。
他滿懷期待:“有點什麼?”
她抿了抿唇,聲音微弱:“有點……帥。”
“……”周宴禮臭屁,“豈止有點兒,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帥。”
他問江會會:“我帥還是周晉為帥?”
旁邊的打印店,周晉為原本隻是過來打印貧困生補助申請表的複印件。他很少過問這種事情,但某個同學的申請表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撕毀了。
他看了一眼,上麵寫著江會會三個字。
這個名字和他方才看見的那張臉重疊,不知為何,他將碎片撿起來,拚湊在一起,帶來打印店重新打印。
他們過來時,隔壁店一片狼藉,老板在收拾桌椅。
孫矩嫌棄的搖頭感歎:“窮鄉僻壤出刁民,這破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周晉為沒說話,他將那堆拚湊好的碎片遞給老板,詢問能否複原。
老板看了一眼,點頭說可以。
孫矩好奇他這番舉動。這人可不是會管這種閒事的人。
直到他湊過去,看見上方的江會會三個字,以及旁邊那張二寸黑白證件照時才算明白。
穿著校服的少女,梳了個簡單的高馬尾,哪怕是這種打印出的低像素黑白照,依舊能夠清楚的辨認出她優越小巧的五官。
巴掌臉,瑞鳳眼,小瓊鼻。
一看就是那種十分典型的乖乖女。
孫矩笑得意味深長:“原來清心寡欲的周會長好這口。”
周晉為眼神極冷,睨了他一眼,後者立馬被嚇的閉口不言。
打印機開始運作,微響的轟鳴聲。
幾乎與此同時,他聽見店外不遠處的座椅旁。
傳來少年帶著笑意的詢問聲:“我帥還是周晉為帥?”
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彆人的對話中,周晉為眉頭微皺,回首看向聲源處。
那張泛黃老舊的桌椅,少女低著頭,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帥。”
周晉為沉吟稍許,收回視線。
恰好打印結束,老板將複印件遞給他。
他接過,看見上方的照片。和說話的少女有著同樣一張清麗乖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