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宴禮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在自己小時候,更換尿布以及洗澡,從不假手於人。
哪怕有保姆,這些也都是由他親自來。
看在他給自己換過尿布的份上,周宴禮決定暫時原諒他白天犯的錯。
“行了。”他遞給他一雙筷子,“把你那些貴公子做派放一放,這些路邊攤就這樣。”
周晉為看了眼他遞到自己跟前的一次性筷子,沒接。
周宴禮直接放在他麵前,愛要不要,事兒逼。
江會會點菜的時候詢問他們的忌口。
周宴禮從善如流:“我海鮮菌類過敏,不吃豆製品,茄子也不吃。”
江會會越聽越驚訝,忌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她記下了,又去問周晉為:“你呢。”
後者眼神複雜,看著周宴禮。
周宴禮替他答了:“他和我一樣。”
那頓燒烤吃了很久,最大的原因是江會會吃東西太慢。
但桌上兩個一看就沒多少耐心的人,反倒都安靜的等著她。
隻是中途周晉為離開,去外麵點了根煙。
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吃不慣路邊攤,能坐下來已經算是屈尊降貴。
所以他全程連筷子都未拆開過,一根煙剛點燃,冷笑聲自身後傳來。
他回頭,是周宴禮。
他撣了撣煙灰,眼神很淡。
對方嘲他:“不許我抽煙,自己年紀輕輕就開始抽。”
他好像認定了自己的確和他有些什麼關係,甚至還早早打聽好他的忌口。
做的如此完善,不就是為了能在他家有一席之地。
周晉為眼神譏誚,最後一次警告他:“趁我還沒打算真的對你做些什麼,把你那點心思收一收。”
周宴禮樂了:“你不信我是未來來的,我能理解。但我知道你的未來。”
他走到他麵前,挑釁般的將他的未來全部敘述了一遍,“你大學畢業就結了婚,老婆是你高中時期的初戀,叫江會會。你家裡人不滿意她,逼你和她分開。所以你直接帶著她離開了家。婚後第二年你們生了一個兒子,家庭美滿,很幸福。可惜這種美滿隻持續了兩年,一場病痛帶走了你的愛人。你的人生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青年喪偶,中年還會有個處在叛逆期,天天給你找麻煩的兒子,也就是我。”
周晉為的眼神變得陰沉,他不為所動的看著他,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周宴禮。
——
江會會是聽到動靜過來的。
恰好看見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周晉為掐著他的脖子,拚命朝他臉上揮拳。
周宴禮被這巨大的衝擊摜倒在地上,臉頰腫了,嘴邊流血。
江會會急忙過去,伸手攔開二人。這會才看清,兩人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她被嚇到眼眶泛紅,讓他們彆打了。看到她的出現,周晉為這才停了手。
江會會扶起躺在地上的周宴禮:“你還好嗎?”
他頭低著,模樣有些頹喪。
片刻後,搖了搖頭,說沒事。
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像是一隻被反複遺棄的流浪狗,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把地上的圍巾撿起來,仔仔細細地拍乾淨上麵的灰,重新圍在脖子上。
江會會看著他臉上的傷:“疼不疼?”
他還是搖頭,來來回回都是那一句,我沒事。
江會會看他眼睫垂著,深邃的眼眸在夜色襯托下,顯出幾分不知所措的落寞來。
怎麼可能沒事,都流血了。她還要繼續開口,卻被他打斷:“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