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今天比昨天還冷,出門前她去陽台摸了摸昨晚洗的外套,在寒冬外掛了一夜,沒擰乾的水都被凍硬了,結上了冰。
她在心裡祈禱這件衣服千萬彆壞掉。她賠不起。
——
昨天和周宴禮約的地方在公交車站,離她家很近,走路五分鐘。
她在馬路對麵時就看到了坐在站牌長椅上打瞌睡的周宴禮。
他穿了件黑色外套,拉鏈沒拉,就這麼敞著,露出裡麵的深灰色衛衣,明明已經戴了一頂鴨舌帽,還要將衛衣的帽子也扯過蓋在頭頂。
整個人懶懶散散,坐沒坐相。
周宴禮雖然長得和周晉為像,可風格氣質完全不同。
如果說周晉為是冬日的寒霜,清冷疏離難以接近。
那周宴禮就是炙熱的盛夏。
張揚,無所顧忌,像一株肆意瘋長的野草。
身旁有女生偷偷打量他,更有甚者還拿出手機假裝不經意的自拍,實則鏡頭全部對準的是他。
江會會隔了一條馬路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這麼受歡迎,她竟然有一種……
欣慰自豪的感覺?
奇怪。
真是奇怪。
她雙手揉著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周宴禮受歡迎,她有什麼好自豪的。
人行道的綠燈亮了,她穿行馬路,來到周宴禮麵前。
後者看到她了,慢吞吞地直起上身,他的個子在人均身高沒那麼高的平江市,簡直是蔑視一切的存在。唯一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周晉為也不是平江本地人,他是帝都來的。
生在帝都,長在帝都。未來也會回到帝都。
周宴禮光是坐著,都快和站著的江會會一樣高了。
見他好像還沒睡醒,江會會問他:“怎麼來這麼早?”
“沒手機,所以早點過來,怕晚了讓你一直等。”他打了個哈欠,按著肩膀活動了下脖子,順手將她肩上的書包接過來,在手上掂了掂,還挺重,“去打個工還背書包。怎麼,裡麵藏寶了?”
江會會被他說的耳朵燥熱,解釋道:“裡麵有作業,周一要交的。”
她問他:“你的寫了嗎?”
他難得心虛:“……沒。”
江會會正色提醒他:“你馬上高三了。”
“三高也沒用,我壓根就不是學習的料。”
他對自己的認知還算清楚。
這次小測的成績還在教室後麵的恥辱牆上貼著呢。
他那個鮮紅的八分排在榜首。
班主任陰陽怪氣:“人各有命,哪怕都姓周,一個滿分一個八分。”
周宴禮當時就很想反駁一句,這個八分還是那個滿分生的。
江會會還要繼續說什麼,剛好公交車停靠,打斷了這一切。
這個點人多,車內隻剩一個座位,周宴禮讓江會會過來坐。
她原本想禮讓一下。
結果被周宴禮霸道地按下去:“乖乖坐好。”
她囁喏著“哦”了一聲,很聽他的話。
隨著公交車之後幾站的停靠,陸陸續續又上了幾波人,擁擠的像沙丁魚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