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爬上爬下的,難怪她那麼瘦。
八樓對長期運動健身的周宴禮來說很輕鬆。隻是到六樓的時候,他的腳步放慢許多。
老房子隔音差,他聽見女人的吼罵聲傳了過來。
那聲“江會會”喊的中氣十足。
他一愣,立馬拔腿往樓上跑。長腿的優勢在此刻體現,一步邁三個樓坎。
門沒關,他站在外麵剛要進去,看見站在裡麵的江會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旁邊的女人正在打她。
周宴禮臉色驟變,直接衝進去,將那女人甩開。
他早把尊老愛幼那套教養拋腦後了,滿臉戾氣,衝她吼道:“你他媽乾嘛呢!?”
媽媽險些被這一下摜倒,驚惑看著麵前這個陌生人:“你……你是誰?你怎麼來我家了?你信不信我報警?”
他冷笑,甚至脫了外套開始卷袖子:“報!你他媽現在就報!警察來之前剛好夠老子揍你一頓了。”
江會會急忙過來阻攔:“媽,他是我同學,他可能誤會了,您不要報警。”
媽?
聽到她口中的稱呼,周宴禮短暫地愣了會神。
他看向麵前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姥姥?
姥姥去世的早,他沒見過真人,隻在照片裡看到過。但爸爸似乎不想多說她的事,每次自己指著照片問起時,他都敷衍帶過。
所以周宴禮對這個姥姥的基本信息是不了解的。
這下他終於理解了他爸為什麼不想多聊她了。
雖然是長輩,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罵一句。
這傻逼。
江會會將他往外推:“我今天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她滿臉淚水,胡亂擦了擦,眼睛還是腫的。
周宴禮看到,心臟一陣陣刺疼。
但他知道,這種時候他的確不適合留下來。
江會會將他推出去後,就關上了門。
或許是被這一鬨,有了顧慮,裡麵女人嘶吼責怪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哪怕周宴禮把耳朵貼上去也沒聽見一二。
周宴禮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外麵等著,打算裡麵稍微有點動靜他就立馬衝進去。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裡麵都沒有太大的動靜。
他不放心,剛要進去,門從裡麵開了。
出來的人是江會會,她眼眶紅腫,什麼都沒帶,唯獨隻帶了那個不知道背了多久的書包。
出去之後就往樓下走,也不說話,一直低著頭。偶爾抬手擦一擦眼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都走出這片小區了。
周宴禮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讓她自己靜一靜。
所以他隻是跟著她,看著她的背影。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她個子瘦瘦小小的,穿著並不合身的衣服,頭發也在剛才的推搡中變得淩亂。她的皮膚很白,沒有血色的那種白,被室外的冷風一吹,白裡泛著紅。
她看上去那麼瘦弱,孤零零的,好像風稍微大一點就能將她吹跑。
明明長了一張很乖的臉。
齊劉海,皮膚白,巴掌臉,眼睛圓圓的,瞳孔黑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