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平江還很落後,治安自然也差。尤其是這種酒店。
周宴禮想了想,用兩把椅子拚成了一個簡易的床:“你睡床,我睡椅子,成嗎?”
他甚至還特地將椅子放到離床最遠的角落。
江會會看著拚在一起都沒有他身高長的椅子,更彆說那椅子是木頭的,連個軟墊都沒有。
她和周晉為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心事全放在臉上,一個內斂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周宴禮看見她臉上的內疚了,推她進浴室,在她情緒發酵之前強行中斷:“行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先洗澡,洗完睡覺。”
他則拿著煙和打火機,出去抽了根煙。
這地方是真的荒涼,整個鳥不拉屎。他才待了半個月就受不了了。
他媽就是在這種地方生活了近二十年。
想到這兒,周宴禮莫名煩躁起來,猛抽了兩口煙,想著抽空還得回家一趟,把他那個剛滿十歲的舅舅揍一頓。
裡頭傳來動靜,估計是洗完了。周宴禮掐滅了煙,等自己身上的煙味散乾淨了才進去。
房間裡,洗完澡的江會會坐在桌子旁邊寫作業。
他眉頭一皺,沒想到她愛學習愛到這個份上:“這都幾點了,明天再做也一樣。”
她拿著筆,一題一題按照順序往下寫:“明天第一節 課就是數學,老師會抽查的。如果沒做完,會扣學分。”
周宴禮調侃她:“三好學生還怕被扣學分?”
江會會抬起頭,看他:“是你的作業。”
“……”
她原本是想幫他檢查一下的,結果發現試卷比她的口袋還乾淨,一個字都沒寫。
包括他的姓名。
“扣就扣唄,全部扣完都無所謂。”周宴禮把作業抽走,隨手扔在一旁,催促她,“你趕緊睡覺,這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
江會會遲疑了片刻,想了想,還是提醒他一句:“你上次小測隻考了八分。”
他吊兒郎當:“八分多吉利。”
江會會:“……”
周宴禮從衣櫃裡拿出衣服和毛巾:“你先睡,我馬上就回來。”
江會會問他:“你要去哪?”
“酒店樓下有個大眾澡堂,我去洗洗。房門我反鎖了,鑰匙隻有我有。你彆怕,除了我沒人能進來。”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開門走了。
——
樓下那個大眾澡堂倒是不愧“大眾”這個名字。
除了男女浴室隔開之外,大家基本都是“坦誠相待”
周大少爺生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三下五除二抓緊洗完,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有大爺拿著搓澡巾進來問他要不要搓背,五塊錢一次。
周宴禮衣服都還沒穿上,這人就突然闖進來。
他滿臉戾氣,不耐煩的罵道,“我他媽搓個屁啊!”
大爺拿著搓澡巾:“五塊錢是搓全身,屁股也搓。”
周宴禮忍了又忍,自己那拳頭才沒落到對方鼻梁上去。
什麼傻逼。
——
來到完全陌生的環境,江會會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媽媽剛才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