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的喧鬨聲。
家?裡今天也來了親戚,江會會在家?待到晚上,一直等客人離開了,她才找到機會去陽台,將衣服收了。
小心翼翼地抱下樓,然後敲響隔壁屋的門。
周宴禮昨天打了一晚上遊戲,中午才躺下,一覺睡到現在,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發呆。
那會兒夕陽還在,到處都很?熱鬨。他就這麼?躺在床上,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失落感。
緩了一會兒,他嫌自己真特麼?矯情。
然後去了洗手間洗漱,打算隨便點個外賣,對?付一下。
結果這個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還以為又是上門推銷的小廣告,一周能他媽來十回,他都拒絕的明明白白了,這群人還是鍥而不舍,每天都來。
這下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他剛好心情不好。
可門剛打開,那些臟話?和滿肚子火氣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門後站著的,不是那些煩人的推銷員,而是滿臉笑意的江會會。
她將手裡乾淨的衣服塞到他懷裡,笑容溫柔,告訴他:“我?們這邊的習俗,除夕夜小朋友是要穿新衣服新褲子還有?新鞋子迎接新年的,寓意是新年能有?個新兆頭。”
周宴禮像是還沒睡醒一樣,愣怔地站在那兒,久久沒有?反應。
懷裡那幾件衣服的重量仿佛浸了水一般,還在不斷增加。
他臥推七十公?斤都輕輕鬆鬆,此刻卻連幾件衣服都拿不穩。
眸色暗了暗,心中情緒酸澀複雜。
他低下頭,深呼了一口氣,還在嘴硬:“這是哪門子的習俗。”
帝都那邊原來沒有?嗎?
“看來南北差異還挺大,不過我?們這邊……”
江會會止了聲音。
因為周宴禮抱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愣住,過了好一會兒,她笑著伸手回抱住他,安撫一般地在他後背輕撫了幾下。
周宴禮低著頭,臉埋進她的頸窩裡,一言不發。
嘴硬了幾秒鐘,到底還是沒忍住,心中的酸澀在不斷脹大,撐得他難受。
他對?除夕和新年一點期待也沒有?。
在他看來,這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彆人是合家?歡樂,可他的家?裡卻半點節日的氛圍都沒有?。
從前阿姨還會在院外掛上紅燈籠。
似乎這樣做能保留一點年味兒,可外麵裝扮的再喜慶,屋子裡仍舊冷冷清清。
再往後,周宴禮讓阿姨彆忙活了,就這樣吧。
與其做這些自欺欺人的事情,還不如坦然接受。
可是現在。
周宴禮迫切地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他不再是沒人疼愛沒人關心的人了。
他抱得很?緊,像是怕她會消失一樣。江會會溫柔地拍拍他:“小禮,我?快喘不過氣啦。”
江滿剛從外麵回來,帶著一身?泥,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
如果被媽媽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誰曾想,偏偏讓他看到這一幕。
他站在樓梯拐角,看的目瞪口呆。
姐姐居然和周宴禮那個壞人抱在一起!!!
他就說他們肯定不對?勁,不然周宴禮怎麼?會無緣無故維護她。
江滿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表情幸災樂禍。
周宴禮也看到他了,眼神狠厲地瞪了他一眼。
江滿臉上的幸災樂禍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被恐懼給取代。
聲兒都不敢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