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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身上上踹。

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路都忍著疼,生?怕被他爸看出端倪來。

可他爸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也不問,一味隻認定是他的?錯。

永遠都是這樣。

到了晚上,周晉為回房後他才?敢溜出來,來到媽媽的?墳前和媽媽解釋。

“我?沒有胡亂打架,是那些人先動手?的?,我?不還手?就隻能等著挨揍。我?也很疼。”

他越說越委屈,抬手?抹了抹淚。

他就是被學校冤枉了覺得委屈,所以不遠萬裡跑來平江,和他媽媽告狀。

結果他爸也不分青紅皂白就數落他。

“要是您還在的?話,肯定不會?冤枉我?的?。”

他低下頭,又狠狠抹了抹眼淚。

每次受了委屈,他都會?過來。

外公說,媽媽小時候也總受委屈。學校裡的?人看她瘦小,性格又內向?,就總欺負她。

她不愛訴苦,每次被欺負了,也是自己忍著。實在忍不了了,就用被子把自己一埋默默哭上一會?。

“你媽媽是個很堅強的?孩子,雖然大家都說她性子軟,可那個時候的?平江亂啊,我?和你外婆又沒本事,她就算反抗也沒用,反而隻會?讓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周宴禮每次聽了都覺得牙癢癢,要是他在,他一定會?把那些欺負她的?人全部揍飛。

他總在想,要是能和媽媽一起長大就好?了。

他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的?。

告了一晚上的?狀,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隻知?道醒的?時候,正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看見床邊坐了個人,他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身:“我?操,鬨鬼了?”

“鬼”沉吟數秒,抬手?開了燈。

周宴禮這才?看清,不是鬼,是他爸。

他手?裡拿著藥膏和消毒用的?碘伏。周宴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掀開了,那些青紫的?傷口,也都被塗好?了藥。

周晉為將東西放下,便?起身準備離開,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

“下次不要在媽媽麵前說這些了,她也會?難過的?,幫不上你的?忙。”

那個時候,是夏季末。

周宴禮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之後,他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爸。

他的?行蹤一直很神秘,總會?莫名消失一段時間,甚至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助理和司機,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裡。

院子裡的?木棉樹,聽說是他剛出生?時,爸爸和媽媽親手?種下的?。

現在也已?經長得很高大了。

——

關於周晉為和江會?會?的?故事,就像是一本厚重的?回憶錄。

平江的?夏天,總是在末尾才?真正開始熱起來。

周晉為時常在想,怎麼能有人膽小成那樣。

那是九月,平江最熱的?時間。

學校總愛在各種時間點?舉行全校會?議。

往常周晉為都是不參加的?,但那天他還是去了。

他可以說是遊離於這所學校之外。

他所就讀的?那個班級,隻能說是借讀生?。

為了父輩們眼中的?好?口碑,他們攜帶子女來到這個還未發展的?落後縣城。

那是周晉為第一次注意到那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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