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英文不太好,可以說是很一般,因為他的學校都沒什麼人在學習,老師當然也不認真教。
由於不能說話的關係,他從小到大上的學校都不是好學校,儘管他的成績經常在學校前麵排名。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
【為什麼會然問我這個?】
“沒什麼,想問你有沒有出國打工的打算。”立夏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像在問早上吃什麼一樣。
文初僵住了。整個人都驚呆了似的看著立夏:【出國打工?】
“也可以說是移民,”立夏對他笑笑,不緊不慢地說:“國外的生活水平很高,就算是像你這樣兼職打工,賺到的錢都要比現在多幾倍,足夠你和你的嬌姨加上你妹妹三個人生活了。”
“如果你能像現在這樣勤快的話,說不定還能存一些錢,供你妹妹在大學讀研究生。”
這個大餅實在美得冒泡。文初長這麼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自己賺錢養嬌姨和君好,讓她們過好一點的生活,不要每天都那麼辛苦。可是想想也知道,賺錢不容易,移民更不容易,不然不是誰都能移民了?
這次立夏笑得更調皮了:“那可不一定。”
說完這話剛好到了酒店,立夏叫文初在酒店大堂外等著,主要是他還騎著自行車不好進酒店。她自己轉身就走上了電梯,沒過十分鐘,穿著襯衫的司徒禮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酒店的服務人員:“文初你把自己車交給他,晚點過來報我的名字取就行了。”
【好,麻煩了。】文初昨晚也跟司徒禮信打過交道,知道他懂手語。
在文初眼中,司徒家兩兄妹都是很厲害的人,兩兄妹都既會手語又會英文,跟他們聊天都會覺得自己學到很多。他自小不會說話,對彆人的態度感受十分敏感,年紀還很小就會看彆人的眉頭眼尾,所以他也看得出無論是司徒禮信還是立夏對他的友善都是真的。
如此這般,哪怕明明才一個晚上,他就已經在心裡把兩兄妹當做了朋友。
畢竟,二十多年裡,會第一次見麵就不用異樣眼光看著他的人,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把自行車處置好,司徒禮信
就帶著文初一起上了酒店,順便幫忙一起拎著一堆早餐:“我們才麻煩你,這麼早讓你帶早餐。對了,阿夏說你也沒吃,不如一起吃,不然這麼多她們三個隻會塞給我,我搞不定的。”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一間房門口,司徒禮信敲了敲門,沒多久周甜開了門,聽說是老大給買的早餐,隨手拎了兩個人的份數,她們兩個女孩子,根本吃不了多少。就算是周甜運動的多,她早上通常也吃的不多。
司徒禮信無奈,“果然如此”地看文初:“你看到啦?一起吃一點,就當幫我了。”
他帶著文初拿出房卡回到自己房間,兩人來來去去不過十分鐘,立夏已經洗了個戰鬥澡,濕著頭發出來吃早餐。
邊吃,邊說起了文初能不能移民的事情。
在知道文初的家庭環境和身世之後,司徒禮信明白了為什麼立夏會有這個提議。
因而其實司徒禮信也不意外立夏會想對文初好一點,他猜,立夏對文初,大概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在裡麵。
“的確有可能的,就好像美國,每個州的法律都不一樣,對移民的規定也不一樣,而且拿到綠卡,其實並不代表更改國籍,隻是擁有永久居留的權利。我記得我有個同學在移民局工作,應該可以幫你問到具體需要什麼條件。”
不是所有移民都是投資移民和技術移民,作為一個移民大國,照樣有不少隻靠著力氣吃飯甚至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拿到了綠卡,彆管人家怎麼做到的,反正已經做到了。合法鑽法律空子這種事,全世界都有。
立夏吃掉一個蛋撻,用紙巾擦擦嘴:“到時你賺夠了錢想回來還可以回來,衣錦還鄉嘛。”
比起年紀還小的立夏,司徒禮信說的話更有理有據,讓人信服,要是一個人這麼說也就算了,兩個人都這麼說,就代表這件事應該是真的。本來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根本沒可能的文初,變得糾結起來。
出國總是一件大事。
文初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在澳門周邊轉一圈,香港,珠海之類的,再遠他連聽都沒聽過。
現在有了這個去到更廣闊世界的機會,他反而猶豫了起來。
“你不用覺得我們兩個是騙子,”司徒禮
信手裡舉著豆漿,笑道:“我隻是幫你打聽一下,所有身份資料,需要的考試,都是要你自己去考的,不是一定會成功的……”
【我信你們說的是真的。】文初比劃著,臉上帶著感激和愧疚。
【不過,我沒有辦法離開嬌姨和君好,她們兩個很需要人的照顧,很多謝你們為我著想。對不起。】
文初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眼緣這東西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明明跟文初認識不超過幾個小時,他卻給司徒禮信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明明立夏就在身邊,但是司徒禮信卻覺得文初很像是小時候的立夏。明明遭到了命運的不公對待,卻依舊那麼乖。
就是司徒禮信自己都不明白,他是怎麼產生文初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這種感覺的。
也許,這跟他明明很想照顧立夏,卻硬是被父母隔離有關。
又或者,跟文初明明有更好的機會卻還是為了家人放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