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保育院長大,如果普通人的生長環境是父母營造的,那麼對我影響最大的人應該就是保育院的工作人員和一起的孩子?”他的口吻還是沒變,說出的話語倒是有些令人心生憐愛:“是這樣的。”
他還點了點頭,肯定了一下自己。
立夏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網頁,試探的問道。
“泉邊……保育院?”
“親愛的也知道?看來真的很想了解我的事呢。”
他笑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麼知道的?”
立夏就說了當初想找牙科,結果搜出來了保育院的新聞。
說完之後又反應過來,怎麼話題主動權好像又被他掌握了?
這家夥真是相當自我的人。
從前生疏的時候還掩藏得不錯,何況徐文祖有一副相當容易令人放下心防的皮囊,現在熟悉了,他就開始我行我素了。溫和什麼的,隻是看起來是那樣而已——就像他現在看著她一直在微笑。
笑容很是虛假,但看來很完美,就像是櫥窗裡的
塑料模特,弧度都是正正好好的。
幽默一點的形容,這就是鱷魚的微笑。
這樣的人,真的會喜歡自己嗎?
立夏第一次對氣運之女的氣運是在徐文祖喜歡的人身上這件事產生了疑問。
不是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疑問,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沒什麼理由的,場合合適國王愛上乞丐都有可能。
讓她奇怪的是像徐文祖這樣的人,喜歡一個人,手段不會這麼溫和。
而他們目前為止相處的所有時間裡,他都好脾氣得像隻兔子。
但其實兔子是雜食動物,看起來毛茸茸,缺乏營養的時候是連同類都吃的。
這樣想著,她又拉回了之前的問題:“你剛才一直在這裡嗎?沒見到其他什麼人?”
刨除有點不好意思的緣由,她想聽聽他會說什麼。
作為一個當過警察的人,思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斷的,徐文祖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有很多原因值得她懷疑。
徐文祖麵冠如玉的臉,望著時立夏忽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比起之前來多了一點彆樣的味道。
立夏被他笑得有些疑惑。
不過他的臉還真是好看,比起西方人更精致,比起東方人更深邃。
“親愛的為什麼總是提起其他人?”
徐文祖似乎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什麼?”
立夏莫名更甚。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不是嗎?”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和,有點虛假,此時又顯露出了些微的……暗啞。
兩個人視線相對,立夏看著徐文祖緩緩地走近她,伸出手來幫她捋順了一下頭發,冰涼的手指碰觸著她的臉,帶起一層層戰栗的感覺。順著她的臉,白玉般的手遊移到下顎,脖頸,脊椎,她不得不身體前傾,仰起頭……
立夏的眼睛不期然地睜大。
她知道他想乾什麼了。
小屋的燈光照耀著兩個人,地上開始出現兩個人的影子,一個很高,一個很矮。
高大的影子逐漸靠近矮小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合為一體,融成一個人的大小。
既像是親近,又像是吞噬。
夏日的夜晚,冰冷又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