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先看著他,欲言又止。
“大伯,伯母和心瑤還在包房,你進去吧,我們先走了。”
周銘郴轉過身,拉起夏鹿的手,向外走去。
“站住!”身後一聲脆響,邵美如已經甩開門走了出來,周心瑤跟在她身後,也是一臉的不悅,不知他們剛剛又說了些什麼。
“長輩還沒動身,你倒是有禮貌,”這口氣,分明是衝著打架來的,“阿郴,我這個當大伯母的自認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麵打拚不容易,但是回到家,我們都是這家裡的成員,事情也不是這樣做的。”
周銘郴轉身看她,準備招架。
周景先拉住邵美如的胳膊,小聲勸道,“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
邵美如眼睛一瞪,音量提高八度,“好好的機會,乾嘛回家再說。”
“阿郴,”邵美如站正身子,微抬起頭,直視著他,眼神十分銳利,“當年你爸爸去世我們都到場了,你也在,雖然那時候你年紀小,但也已經成年,並不是個記不住事的小孩子。醫生當著全家的麵宣布死訊,並沒人跳出來說遺囑這回事,現在怎麼又憑空冒出來這麼個東西,你能給我們解釋解釋麼?”
夏鹿感到周銘郴握住自己的手慢慢收緊。
抬起頭,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
邵美如不敢在周奶奶麵前究根問底。周奶奶是什麼人,論家世情商城府,沒一樣是她比得了的,可是周銘郴不同。他就算再桀驁不馴也終究是個晚輩,倚老賣老來壓他,總能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
“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周銘郴轉頭看了一眼周景先,“我先走了。”
“長輩跟你說話你就是這個態度?”邵美如不依不饒,她伸手拉住周銘郴的胳膊,“話還沒說完你急著跑什麼。”
“就算你不知道,那怎麼股份說轉讓就轉讓了,你伯父到底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你做什麼至少應該讓他知道,怎麼能偷偷摸摸的呢?”
周銘郴放開夏鹿的手,轉身直麵邵美如。
“偷偷摸摸?”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我拿回的是我爸的股份,是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我叫你一聲伯母,並不是你覬覦家產的借口。”
覬覦家產,這幾個字重重打在邵美如的耳膜上。
“你說什麼?你這小子哪裡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沒教養!”邵美如徹底憤怒,開始口不擇言。“你爸以前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
“是啊,”邵美如也冷笑起來,“有其父必有其子,當爹的都這樣,當兒子的能學到什麼好來~”
“美如!過分了。”周景先厲聲道。
周銘郴臉色鐵青。
“你大伯母是無心的,你彆往心裡去。”周景先主動勸和。
“誰說我是無心的?!我的意思清清楚楚。”邵美如卻並不配合。
場麵忽然失去控製。
周銘郴與邵美如兩人針鋒相對,感覺下一秒就會打起來,夏鹿注意到他的拳頭已經攥青,趕緊上前拉住他,卻被周銘郴大力甩開。
“哎喲!”
大家紛紛扭頭,看到夏鹿坐在地上,手肘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