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溫度不高,隻披了睡袍的她感到越來越冷,牙齒交錯打顫,看上去也更怕了。
周銘郴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巴掌大的臉冰涼蒼白,隻在手指施力的地方透出一點血色;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好像不經意就會流出淚來,不過硬是忍住了;小身板包在睡袍裡,看上去纖弱不堪一擊。這樣子,讓他想起兩人初次相遇的情景。
因為下巴暫時被鉗製住,夏鹿的嘴唇無法閉緊,露出兩顆小巧貝齒,她吸吸鼻子,咽了口水下去,仍覺得喉嚨乾癢。緊張,緊張到發抖。
周銘郴終於放開她的下巴,夏鹿馬上伸手去揉。
忽然,整個人被打橫抱起,直奔臥室。
“啊!”夏鹿大叫出聲,這是打算滅口了?!不知道自己這音量能不能驚醒另外兩人。
她努力掙紮,卻徒勞無功。
男人的力量豈是她一個嬌弱女子對付得了的。更何況,周銘郴又不是普通男人。
“不許叫!”這冰冷的聲音讓她不寒而栗,落在床上那一秒已經快要心如死灰了。
不會是要掐死我吧?這種死法太醜了,夏鹿不住地掙紮搖頭拒絕。
自己這一生著實短暫。初戀遇到良人,不幸落水遇險。為了救他,自己以身相許嫁給並不愛的男人,本來情況已經日漸好轉,忽然撞破秘密,這就要被滅口,草草了此一生了。
實在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啊!
周銘郴暫時鉗住她的雙手,夏鹿力氣有限,掙紮了一會兒很快就投降了。
“你聽話麼?”
這是還有緩兒的節奏,夏鹿睜大眼,“聽什麼話?”
“你聽話,我就饒你一死。”周銘郴的聲音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可怕,增加了幾分溫度。
臥室沒有開燈,隻從窗外透進一點兒院中燈光,夏鹿看不清他的表情。
“聽…聽話…”她小聲應道,心裡嘀咕著難不成還有彆的選擇。
“閉眼。”周銘郴命令道。
疑惑、不安、恐懼,夏鹿不知道自己此刻哪種感覺更占上風,或者應該說,它們是平分秋色吧。
閉眼前,她還想確定一件事,“你說話…不會不算話吧?”
“嗬,”周銘郴冷笑一聲,“你還有彆的選擇?”
沒錯,她沒有彆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沒有。
夏鹿終於閉上眼,咬緊牙關,屏住呼吸。
就算是被抽一巴掌她也認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告他家暴。
觸感柔軟,她心中大驚。
睜開眼,發現周銘郴近在眼前,自己這是,又被強吻了?
“張嘴。”同樣含糊的命令敲打耳膜,她簡直開始懷疑人生。
晃神的瞬間竟被人占了上風,周銘郴伸手勾住她的後腦,這次力道異常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