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餘情未了,”周銘郴端著酒杯,卻一口沒動,“他們家鬨不和,林希琳打電話要我幫忙送人過來,我能不從嗎?”
“有什麼不能的,她這擺明了是要把你當司機用,你還真聽話。”金風南笑起來,“不過你的周太太為人也真是大度,自己的丈夫大半夜為了彆的女人的家事四處奔走,她倒也放心。”
歪在沙發上一邊看綜藝一邊吃橘子的夏鹿忽然連打十幾個大噴嚏,覺得腦子嗡嗡直響,“誒?我該不會要感冒吧…”她默默拿了條小毯子蓋在腿上。
“這酒我不喝了,待會兒還得開車回去。”周銘郴把酒杯放在茶幾上,耳畔仍不時傳來斷斷續續哭泣和罵人的聲音。
“你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嗎?以前也吵架,很少鬨這麼大。”金風南一臉無語,他最應付不來女人,所以直到現在還是孑然一身。
周銘郴搖頭,“相信我,你絕對不想知道。”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扯開了話題。
“我這次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跟姓林的離婚。”大概是得了趙新梅的精神支持,趙新燕的底氣又足了幾分,“這婚姻真是維持不下去了。”
“彆衝動,你現在離婚了這不是白白便宜了你那個女婿嗎?萬一他有什麼二心,到時候哭的可是咱們琳琳,就算為了琳琳你現在也不能離婚。”趙新梅在一邊好言相勸。
林希琳和保姆一起端了水果過來,放在茶幾上,也在一旁坐下。
趙新梅看她一眼,又繼續說道,“我覺得現在的關鍵是把老林找回來問個清楚,不管是什麼原因,大家心平氣和坐下來聊一聊,意氣用事沒有意義。”
“是啊,梅姨說的有道理,媽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林希琳附和道。趙家三個女兒,趙新燕是幺妹兒,從小受嬌寵慣了,養成了衝動易怒的脾氣,受不得半點兒委屈,不過她最聽趙新梅這個堂姐的話,家族裡麵數她混的最好,兄弟姐妹都敬她三分。要不是這些年金鵬和趙新梅長居國外,她一定會三不五時就往這裡跑。
“你現在給盧左打電話,讓他過來。”趙新燕說道。
林希琳表情猶疑,“今天算了吧,他晚上夜班,現在肯定還在醫院忙著呢,而且這邊兒也沒什麼大事兒。”
“他不是個外科大夫麼,大晚上的忙什麼。”趙新燕說話都沒好氣。
“最近病人多,急診抽調過去的。”林希琳解釋道,“要不這樣,盧左那邊我去問,明天一早,他下班回來我就問清楚。”
趙新梅擺了擺手,“沒有意義。盧左也就是個小孩兒而已,這事兒肯定是老林的主意,他在生意場上混這麼多年,還能是個傻子不成,這事兒你們就得問他,可能有什麼特彆的理由呢。”
“能有什麼特彆的理由,就是存心想氣我唄。”趙新燕嘟囔道。
“他氣你有什麼意義?不喜歡你直接離婚不就好了,乾嘛非得用這種迂回的方式,難道他活這麼大歲數連節約成本這個道理都不懂?”趙新梅總是一語中的,“你這個人就是愛衝動,乾什麼都沉不住氣,前幾天還差點兒在琳琳喜宴上發飆,這事兒可是你做得不對。”
被自己的親姐姐教訓了,趙新燕沉默不吭聲,既不認錯也不爭辯。
看老媽情緒有所緩和,林希琳站起身來,“梅姨,今晚就讓我媽先住您這兒,明早我藝廊那邊還有事兒,先走了。”
“放心吧。”
目送周銘郴和林希琳離開,趙新梅默默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