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金萌忽然大喝一聲，嚇了她一大跳。夏鹿抿住嘴唇，暫時不敢開口了。
“你真的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難道我是因為周銘郴而生氣嗎？！他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麼一點點的熟人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我為什麼要生他的氣？閒的？”
“我是在生你的氣！辰星工作室明明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的事，可你做決定時卻從來不肯跟我商量，每次我說什麼都被你駁回，哪怕隻是很小很小的意見。”借著這個機會，金萌將之前一直憋在心裡沒辦法開口講出來的話一股腦全都說給她聽。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一開始接客戶，到karen找人來砸工作室，到後來實習生。每次都是以你的意見為主，哪怕我們想法不同，你也從沒試圖考慮過我的想法。”金萌歎了口氣，“我想著是因為工作室是你出錢開起來的，所以你有百分之百的管轄權。說是我們兩個聯合創辦隻不過是好聽而已，其實在辰星，我的地位跟在朗星沒有任何區彆，都隻是個普通小員工而已。”
“不是這樣的…”夏鹿從沒想到自己給金萌留下的印象竟然是這樣。剛愎自用不該是她的形容詞，可現在她怎麼會說出這些話呢？
“你總說你不喜歡周銘郴的做事風格，可你沒意識到，其實你現在已經變得跟他很像了。”金萌說道，“隻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夏鹿心上，她萬萬沒想到金萌會拿她和周銘郴作比較。
“其實這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隻不過一直沒辦法開口。趁著這個機會，我們乾脆就把話說清楚。”金萌看著她，“如果我們還想繼續做朋友，工作室是沒辦法繼續這樣下去了。我願意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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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立刻搖頭，“不行。工作室剛剛度過初期最艱難的階段，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你不要退出。”
“如果不退出，我們以後可能連朋友也做不下去了。”
這話一出口，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剛剛金萌的話是真的。夏鹿腦中像過幻燈片一樣閃過之前發生的種種，努力從其中發掘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我向你道歉。”過了一會兒，夏鹿開了口，“這次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我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你，而不是讓你繼續蒙在鼓裡。我隻是沒想到結果會這麼嚴重。”
金萌搖了搖頭，“沒關係，其實我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你可能以為我剛剛說的話隻是一時衝動，其實不是。我已經想好了，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還是分開比較好。”
“可是辰星工作室有你的一半。”夏鹿說，“這是一定的。”
“我最近不想去公司了，”金萌說，“我想休息。”
離開金萌家，夏鹿感到萬分沮喪，她伸手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喃喃道，“金萌說我現在跟你一樣，做事之前完全不顧彆人的想法，成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人。”
周銘郴挑起眉來，“你是想說我對你的影響足以大到改變你的本性麼？”
夏鹿扭頭看他，皺起了眉。她忽然意識到金萌說的並不完全對，至少她並不十分了解周銘郴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