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郴眯眼看她,從小到大,他還沒受過這麼大委屈,被自家人惡意砸傷,這不是赤裸裸的故意傷害麼?而且夏鹿給出的理由顯然無法令人信服,不是故意的,在自家院子裡聽到男人的聲音除了自己還會有誰,還是說,這麼久了,她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說到男人,他剛剛親眼看到葉少唐的車子停在門口,她就是從人家的車上下來的。
“你今晚又單獨去跟彆的男人吃飯?”他雙手環胸,一副要談判的架勢,“我記得我說過,你不能單獨跟彆的男人一起吃飯,被記者拍到會連累我,你聽不懂話?”
“誒?”夏鹿仰頭看他,心中竊喜,剛剛的事情還不會就這麼過去了吧。
“不是啦,其實是少唐哥有事跟我說,所以才請我吃飯的。而且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家人,不算是什麼陌生男人吧…”
周銘郴剛剛滅下去的火瞬間又竄了起來,“誰跟你說葉少唐是家人。”
看他的表情,夏鹿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事已至此,“你們再怎麼說也算是兄弟…就算說家人怪怪的,總算是熟人…”
熟人?這個定義可真寬泛,大概認識卻扯不上什麼關係的都在這個範疇之內。
周銘郴盯著放在床上的背包,走過去,伸手準備拉開。
夏鹿趕緊攔住他,“這是我的個人隱私,你不能隨便動。”
周銘郴轉過頭,指著自己頭上的大包,憤憤道,“我被砸了這麼大一個包,了解一下是被什麼東西砸的不過分吧?”
雖然不過分,但是不能夠,夏鹿不肯妥協,將背包緊緊抱在自己懷裡,“就是幾本書而已…”
“你沒事包裡放這麼沉的書出門?”
“對啊,”夏鹿重重點了頭,眼神卻向斜後方飄去,“書籍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嘛,出門在外閒著無聊的時候多看看書,對人生很有幫助的。”
真會胡謅,周銘郴歎了口氣,“好,既然這樣我就不看了,但是你傷我的事絕對不能就這麼過去。”
“哦…”
“拜你所賜,我最近都沒辦法出門,所有的損失由你來承擔。”周銘郴冷冷道。
“沒法出門?為什麼?”夏鹿一臉茫然,“你的腿又沒事。”自己該不會把這家夥的腦子砸壞了吧,她默默想著。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周銘郴重新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煩,“我是個公眾人物,頂著一頭大包出去怎麼解釋?跟彆人說我半夜站在自己家院子裡被人揍了?”
說得好有道理,夏鹿默默點頭,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應該不算什麼公眾人物吧…”這家夥的腦回路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他不過是風光集團的總裁,充其量算是個老板,怎麼就變成公眾人物了。
周銘郴覺得繼續跟她浪費口舌沒有意義,竟快走幾步,拉開門出去了。
留在房間裡的夏鹿一臉懵逼,本以為今晚一陣腥風血雨是免不了的,結果事情竟然就這麼不了了之,那剛剛乾嘛還發那麼大的火,想不通。
她默默回到桌麵,重新將電腦打開,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不休的加班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