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我陪你說話嗎?你倒是說啊。”她身上裹著一件從衣帽間隨手拽出來的薄外套,雙腿蜷在椅子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看上去像個粽子。
周銘郴坐在旁邊,忽然轉過頭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他淡淡地開了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我哪有…”夏鹿說道,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幸好現在天氣還不是特彆熱,否則兩人坐在這裡一定會被蚊子圍攻。
“那你為什麼這麼積極想要跟我離婚?你覺得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了?”
夏鹿想了兩秒,“沒有,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
“隻是如果一個人被迫做了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他也一定會想要反抗的吧。”她扭頭看了一眼周銘郴,“那時候因為需要輸血救羅凡,你逼迫我嫁給你,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為如果發生在你身上,你會喜歡上對方嗎?”
周銘郴撓了撓頭,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也對。”
“不過我也有個問題,困擾我好久了,”夏鹿說道,“像你這樣一個風流倜儻儀表堂堂的人,為什麼非要我嫁給你?”
周銘郴沒聽出來夏鹿是在用他之前說過的話諷刺自己,笑了笑,“原來你也覺得我帥氣逼人,我還以為你是眼光與眾不同。”
這種話讓夏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以是為什麼?”她繼續問道。
周銘郴將視線從深沉的夜色中收回,轉頭看她,“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夏鹿點點頭,“有點好奇,但如果你實在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
“其實是為了報複彆人,”周銘郴歎了口氣,“遇見你的時候,我心情很差,因為我喜歡了十年的女人跟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訂了婚,我心情鬱悶,就隨便找了個海島散心。”
“結果忽然發生了事故,”想起當時,周銘郴嘴角扯出一絲笑來,“當時看見你在走廊裡一個人哭的傷心,又需要熊貓血,我便想到了一個報複她最好的辦法。既然她能跟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訂婚,我就能跟剛見一麵的女人結婚。”
聽了這話,夏鹿是目瞪口呆,她至少看了周銘郴五秒,才匆匆轉移目光。
“幼稚。”又過了幾秒,她給周銘郴下了定論。
雖然她以前也曾遇見過幼稚的人,但是幼稚到周銘郴這種地步的,她確實第一次見。
“你不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麼?”
夏鹿晃晃頭,“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林小姐。”
“之前她爸爸生病住院,你每天工作那麼忙還要抽時間跑過去照顧,有時候連飯都來不及吃,我就看出你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夏鹿說道,“隻是沒想到是這樣。”
“你早就發現了?”周銘郴皺了眉,“卻一直裝沒事?”
夏鹿聳聳肩膀,“你真的太小看女人的第六感了,而且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在意誰關心誰。”
周銘郴沉默了,她發現了這麼久,竟然從沒表達過吃醋和憤怒,不知是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所以無所謂還是演技驚人裝的太好。
“是我錯了,”良久,他終於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