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郴回過神兒來,已經被打蒙了。他一個人坐在地上,頭發淩亂,一臉木然,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
夏鹿連打帶踹了半天,見他沒有反應,終於放下手裡的枕頭,探了個頭過來。
“周…周銘郴…?”大概是剛剛受到的驚嚇太大,此時說話時還帶著顫音。“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樓下的燈亮起來,張媽循著聲音上樓,衝到夏鹿房間。
“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周銘郴茫然地轉頭看她,眼神有些空洞。
“先生,你沒事吧?”張媽上前將他扶起來,到一邊沙發上坐好。“你這是怎麼了呀?”
見他一直不說話,張媽隻好問夏鹿,“太太,這是怎麼一回事?先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做了什麼?他怎麼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了?”
夏鹿一臉無辜地搖了頭。
她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做著美夢,忽然在自己床上摸到了一直手,要不是她的小心臟夠堅強,現在說不定已經被嚇死了。這麼可怕的遭遇完全可以寫成恐怖故事嚇唬睡覺不老實的小朋友。
周銘郴坐在沙發上,仍然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
原本他計劃的很周密,悄悄地回來,沒什麼事情發生就悄悄溜走,誰也不會知道他來過。現在可好,他不僅被發現了,還被暴打一頓。
雖說夏鹿是個女人,力氣再大也沒多大,可是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是會激發出潛能的。他現在還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隻想,根本聽不見那兩人在說些什麼。
昨晚是他誤傷彆人,今晚是彆人誤傷他,果然世間萬物都是守恒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麼?
聽說周銘郴挨了打,張媽趕緊過來查看他的傷勢。
“先生,你不要緊吧,到底傷到哪裡了?需不需要我把醫藥箱拿過來?”
周銘郴機械地搖了搖頭,“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單獨跟她說。”
夏鹿一把抓住張媽的胳膊,她現在不肯跟周銘郴獨處一室。剛剛下了那麼重的手,這家夥的眼神又這麼可怕,萬一他要對自己不利,她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彆走。”她祈求般看著張媽,“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張媽左右為難,不知該聽誰的。
周銘郴站起身,拉開門,拽了張媽的胳膊將她送到門邊,反手將門鎖上。
“先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衝動啊先生!”張媽拍著門,大聲喊道。大概是剛剛夏鹿的表情嚇到了她,讓她不由得開始擔心女主人的安危。
周銘郴伸手拉開房門,探出頭來,“她是我太太,難道我會對她動手麼?”
“哦…”聽他這麼說,張媽禁了聲。
他會啊!夏鹿在心中呐喊,可惜沒人聽得見,要想活命,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