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立刻從床上躥起來,來不及找鞋子,直接光著腳朝門口奔去。距離上她比周銘郴有優勢,雖然他人高腿長步子大,但是還需要時間反應,還是有追不上她的幾率。這種情勢下,她決定賭一把。
“你鬨夠了沒有?”
手指觸到門把時,聽到了身後的聲音。“過來,坐下。”
夏鹿立刻動了動臉部肌肉,擠出一個心虛的大笑來,弓著腰走到周銘郴旁邊,在床沿上輕輕坐下。
“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我真的沒看清那人是你,”她小聲解釋道,語氣誠懇,“你想啊,我一個女孩子家,大晚上的忽然在床上摸到一隻手,彆說是我了,就算是你也會嚇個半死吧,其實我覺得我的反應已經算小的了…”夏鹿小聲嘟囔。
周銘郴看著她,半天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站起身,拉開門出去了。
“就這樣?”眼看著臥室隻剩下她自己,夏鹿一時間有些錯愕。早知道這麼簡單就過去了,她剛剛乾嘛要跑,是傻子嗎?
她撓了撓頭,還沒想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忽然感覺到自己手肘絲絲拉拉的疼。其實剛剛一直也有感覺,隻是精神緊張,加上注意力不在這件事上,所以沒意識到。
轉過胳膊肘的時候,周銘郴已經拿著消毒棉和碘酒回來了。
“胳膊。”他伸出一隻手,命令道。
夏鹿老老實實把受傷的那隻胳膊遞給他,看到他用鑷子夾取棉球,在碘酒裡浸了浸,用力懟在她的傷口上。
“哎喲!疼!”她叫到。想要抽回胳膊,可是力氣不及周銘郴,隻是徒勞無功動了動而已。
“老實點兒。”周銘郴一邊夾取新的棉球,一邊說道。
為了不再進一步惹惱他,夏鹿儘量保持安靜,就算疼也隻好咬牙忍著。
“傷口不深,應該不需要打破傷風。”周銘郴終於幫她處理完傷口,站起身。
夏鹿看著自己被仔細消了毒,又精心包紮過的手肘,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就這樣?”她揚起臉,不由得問道。
“你還想怎樣?”
“剛剛我打你那麼多下,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計較了?”夏鹿覺得很不可思議,周銘郴在她的印象裡一直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當然,也可能是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你都已經受傷了,我還能怎樣。”周銘郴說這話時的語氣有些無奈。
他本來確實想跟夏鹿好好講講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瞥到了她手肘的傷口,應該是剛剛從窗沿救她下來時不小心碰到的,想說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說。”周銘郴說完,拉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