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去找宏立集團的周總,讓他多給你分些補償款?”
夏憶冬睜大了眼睛,這才多久以前的事兒,竟然傳到自家姐姐耳朵裡,“鹿鹿跟你說的吧?”
“什麼?她也知道這事兒?”夏知秋很驚訝。
“就是我們家以前住的那個小區,現在不是劃進了拆遷範圍嘛~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去找他,就是聽說補償款是他們公司管,想著不找白不找。”夏憶冬吐出兩個瓜子殼,繼續說道,“本來我想讓鹿鹿去說,結果她也不知道是抹不開麵兒還是怎麼的,好長時間沒消息,我等不及,隻好自己去了。”
“姐,你不知道,拆遷這裡頭門道多著呢,補償條件一家一戶都不一樣,都是拚關係,能多拿一點是一點。”
看他這樣子,夏知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倒是得了便宜,用的可是彆人的臉麵。”
原來,那天夏憶冬去找過周景先沒多久,這事就傳到了高岐山耳朵裡,還是在一次商務餐會上,周景先親自跟他說的。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人家之所以答應這個要求完全是看他的麵子,既然今天我賣了你一個麵子,改天你自然也要賣我一個。好端端的一個人情債,就這麼莫名其妙背上了。
“不至於吧…”夏憶冬喃喃道,“當時他答應的可痛快。”
“他答應的能不痛快嗎?他一直想跟盧市長建立更密切的關係,聽說老高跟盧市長是同學,交情不錯,大概是早就起了這個心思。你可倒好,直接送上門去給人利用。”夏知秋沒好氣地說道,“老高最近身體不好,沒空操心這種事兒。”
夏憶冬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無辜,“我之前是不知道這麼個情況,要是知道,說什麼我也不會去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他想了想,又覺出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來。
“姐,那宏立集團的老總現在是鹿鹿的大伯,跟咱也算是一家人,咱們一家人的事情怎麼還能跟人情扯上關係呢,是不是有點兒太見外了。”
“是你太不見外了。”夏知秋隻好解釋道,“我之前已經了解過了,宏立集團的那個周總跟周先生他們家一向是關係不合的,當初周先生的父親是自立門戶創辦的現在這個公司,跟周家早就沒什麼關係了。”
“啊…”
俗話說的好,不知者不罪。夏憶冬完全不了解這其中關係,隻是一廂情願把周景先當成一家人,這才腆著老臉求人辦事兒。
“我那我這不是給我姐夫添麻煩了嘛…”他喃喃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自打高岐山回來以後,他們一家人的生活質量就有了質的飛躍,不僅住上了大房子,得了新工作,連兒子讀書都挪到了更好的學校,在沒有比他更感激高岐山的人。
“我姐夫是不是不高興了?”
“高不高興是次要的,我是想跟你說,以後再遇上這種事,至少跟家裡人商量一下,不要直接就衝過去做。”夏知秋囑咐道,“老高是個在生意場上混習慣的了,人情有時候有多厲害你不知道,關鍵時候要人命的。”
“啊…”夏憶冬聽到這話,早已是愁眉不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