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夏鹿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眼前的虛無。過了許久也沒聽到躺在身邊的周銘郴那一貫均勻的呼吸聲,那是他睡著的標誌。
原來他也睡不著呀,她想。
不知道葉少唐跟他都說了些什麼,她總覺得這事一定跟自己有關係,卻不可能從他嘴裡知道答案。看樣子,從葉少唐那裡得到答案的機會也很小,他們一定已經達成一致了。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有必要大晚上的跑過去見麵說嗎?
她轉過頭,隻能勉強看到周銘郴的輪廓,這窗簾的遮光度實在太好了。
“周銘郴,你睡著了嗎?”夏鹿輕聲問道。沒有回應。她隻好翻了個身,兀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坐在早餐桌邊,竟沒發現周銘郴的人影。他平常早上也確實起的早些,可是充其量也就是比夏鹿早半小時,她來吃早餐的時候他剛好在喝咖啡而已。
張媽端著早餐從廚房過來,看她一直盯著對麵的位子,解釋道,“先生今天起得早,不到七點就已經出門了。”
“出門了?”夏鹿很驚訝,他出門竟然也沒提前跟她說一聲。
他們最近一直是一起出門的,周銘郴先送她上班,再去公司。他這樣一個人走掉,司機休假又沒結束,夏鹿就隻好打車上班,可是早高峰根本沒有車願意往這邊來。
“怎麼會這樣呢…”她蹙了眉,一臉苦惱,連手裡的牛角包都不香了,心想待會兒自己怎麼去上班將成為一個大問題,這種時候擠公車顯然是不大妥當的。
“對了,先生說已經幫你請了假,今天就不用去公司上班了。”張媽繼續說道。
“蛤?”夏鹿徹底無語,這家夥怎麼又開始喜歡自顧自做決定。他沒時間送自己,就給她請假,凡事都是從他自己的角度考慮,根本沒問過她的意見。說一聲根本不需要花什麼力氣,怎麼就是不願意呢。
匆匆吃過早餐,夏鹿還是換好了衣服,抓著包包下樓。
“太太,你今天不是不用去上班了嗎?怎麼還要出門呀?”張媽有些困惑,“先生說今天讓你在家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夏鹿看著她,“那是他的想法,我要去上班。”
本來之前她就因傷休假了一段時間,這才恢複工作幾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是她的風格。說完便出門去了,張媽也不好攔她。
周銘郴把公司的事情暫時交給手下的人處理,一早就蹲守在了巷子口,等米線店開業。
昨天葉少唐說他來找過這個老板,很確定他跟夏鹿的事情有關係。
“他至少一定見過夏鹿。”葉少唐很篤定,“第一反應可以說明一切,不過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他不肯承認。我想這件事還是由你處理比較妥當。”
由他處理,話是這麼說,可周銘郴目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好先蹲在這裡看看情況再說。調查一個米線店老板這種事他沒辦法交給彆人,再說,也不放心。
等了好久,一直到快十點也沒有動靜,他差點兒以為這店不會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走到門口,手腳麻利打開門上的鎖,開張營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