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九年若有深意地看著他,“跟你既然沒有利益關係,你來了,又能得到什麼呢?”
夏憶冬看他一眼,心裡暗想,怎麼就沒有利益關係了,補償條件一旦修改,身為拆遷戶,他也將是受益人之一,總不可能單獨把他刨除在外吧。再說了,就算他拿了錢,如果承諾給房子,他再把錢退回去就好了。畢竟房子是會升值的,而錢就隻會貶值而已,到底哪個劃算他還辨得清。
“伸張正義,人人有責。”
張九年明顯愣了兩秒,他也不是沒見過天真的人。可是活到四五十還天真的,就隻能算作是愚蠢了。
他不再搭理夏憶冬,轉頭對翟大哥說道,“你們的要求我已經看過了,不過鬨事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覺得呢?”
“我認同,但是如果不鬨,我們連爭取這次談話的機會也做不到。”
張九年歎了一口氣,“其實你們的問題我懂,但是做生意就是這樣,我們作為企業,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他頓了頓,“再說,當初所有人都簽了協議,這補償條件都是提前定好的,合同一旦生效就無法更改。”
“那至少給我們一個說法,為什麼有些人能夠原址回遷?”
“你覺得呢?”張九年反問道。
翟大哥沒應聲,沉吟幾秒,有些負氣地說了,“聽說部分人是有關係。”
張九年露出笑臉,“那不就得了。”他伸手拍了拍翟大哥的肩膀,“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兒,彆看我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上麵施壓,我也是沒有辦法。”
翟大哥看了看他,沒應聲。
“這也太不公平了。”夏憶冬在一旁說道,“難道有人天生就高人一等?”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優越感,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我現在也大小是個人物,你給我等著瞧。
張九年掃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耐。他見人多,一個人站在他麵前,他就已經在心裡給這人貼上了標簽,夏憶冬在他眼裡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他甚至懶得聽他在講什麼。
“話說到這裡,我想你應該懂了。”張九年對翟大哥道,隨即降低音量,湊到他耳邊,“如果你能說服下麵的人就地解散,我可以破例給你一個原址回遷的名額。”
翟大哥愣了一秒,看到張九年對自己擠了擠眼睛,隨即肩膀一沉,“你好好考慮一下。”
見兩人旁若無人說起了悄悄話,夏憶冬趕緊湊上前去,詢問道,“什麼?跟我說說唄。”
兩人都未應聲,讓夏憶冬很是挫敗。
怎麼了?難道這宏立集團還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兒?他可是老總侄媳婦的老舅舅。這關係說起來不近不遠,卻也大小算是家人!
“我要找你們大老板講話!”翟大哥還未出聲,夏憶冬已經威風凜凜命令道,揚起下巴以鼻孔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