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被自己拋棄的人,如今看來,也是毫無吸引力的。
見他半天不說話,夏知秋急了,“你到底怎麼想的,倒是說啊。”
“難道我要求你做的事很過分嗎?你虧欠了我們母女倆這麼些年,現在才回來。過去的時間無法彌補,以後的生活難道你也不想要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大概是從高岐山眼中看到了久違的冷漠,夏知秋的心猛地一顫。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沉默良久的高岐山忽然開了口,冒出的卻是這麼一句話。
夏知秋愣住了,呆呆看著他。
“你總是把錯誤怪到彆人頭上,心中總是有怨氣,”高岐山歎了口氣,“現在我給你的生活還不夠好嗎?我真的不懂你老是在抱怨什麼。”
“抱怨?”夏知秋大睜著眼,“你說我抱怨?我不過是想幫自己的女兒爭取一點本該屬於她的東西,作為母親,難道我連這麼一丁點權利都沒有?”
高岐山搖了頭,心中覺得她大概是不可救藥了。
“沒有什麼東西是本來就屬於誰的,她真的想要就要自己爭取,不想要就放棄,這有什麼不對?”他實在無奈了,“我以為給你優渥的物質條件,讓你住大房子穿好衣服就能把你變成個識大體的女人,沒想到...”
識大體的女人,聽到這幾個字,夏知秋頓時變得怒不可遏。當初就是為了成為一個識大體的女人,她才會變成孤家寡人,成為單身母親,一個人拉拔夏鹿長大。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湧上心頭,沒換來一句道歉就算了,迎麵而來的竟是冷嘲熱諷。
“你以為這些是我想要的?”她幾乎大吼,“我想要的不過是個完整的家庭而已,這要求過分?!”
高岐山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臉,絲毫不曾動容。
夏知秋氣急了,用力拽下手上的鑽戒,將羊毛披肩一把甩在地上,絲毫不猶豫,穿了鞋子衝出門去,頭也沒回。
前腳邁入電梯的那一刻,她的淚水終於決堤。相隔幾十年,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栽倒兩次,這打擊是毀滅性的。
接到電話,夏鹿立刻站起身來。
“我媽在哪兒?”
“在我家。”夏憶冬說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非說要跟你爸離婚,還讓我把現在住的房子還給他。你快過來勸勸吧,我這好話都說儘了,她就是不肯聽啊。”
“怎麼會這樣?”
“總之你趕快回來吧,鬨大了事情可就不好解決了。”
“好,我馬上來。”掛了電話,夏鹿立刻轉身上樓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