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郴一整天都憂心忡忡,對於昨晚夏鹿說的話,他思考良久。
“為什麼不行?”夏鹿不滿他直接否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他做的,為什麼會留下證據,彆人總不可能平白無故說一個好人有罪吧。”
“證據在哪裡?”
“就在龍哥給我的那份記錄裡。”夏鹿說道。
“如果你指的是銀行轉賬記錄的話,並不是原件,沒有辦法考證是否真實有效。”周銘郴說道,“況且他們也可以有其他說法。”
“花錢能辦的事可不隻是這一件,過了這麼久,如果他連個借口都編不出來,就不是張九年了。”
“還有龍哥,他是證人!”夏鹿忽然想到了他。“你不是說他早就已經康複了嗎?如果有必要可以請他出來作證,多少錢我們都可以付。”
“你覺得可能麼?”周銘郴看著她,“邱子龍現在對外宣稱自己換了選擇性失憶,什麼都記得,偏不記得你說的這件事,這是他自保的方式。之前他被人惡意毆打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如果他因此再出事,你能袖手旁觀嗎?”
“為什麼要袖手旁觀,我可以去為他討個公道!”夏鹿義憤填膺。上次邱子龍出事時她也懷疑過張九年,如果真是他,正好舊賬新仇一並算了。
周銘郴仍是搖頭,“討回公道?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公道。話語權永遠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
夏鹿對他這種觀念無法苟同,可是爭論也就到此為止了。她已經知道,就算她再怎麼說,周銘郴也是不會同意的。當年的綁架案他才是受害人,看來是有很多顧慮。
不過她不同,想到這兒,她暗下決心。
“周總,周總?”邱城附在桌上,伸手在周銘郴眼前晃了又晃,終於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麼了?”
“宏立集團跟建興已經簽了合同,這是他們派人送過來的資料,請你過目。”邱城伸手遞上一份文件。
“什麼資料?”周銘郴問道。
“我簡單看了一下,就是對項目進行了個簡單的說明,並不是什麼重要文件,也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
周銘郴隨手一翻,看了兩眼,“這種東西給我乾什麼?這是他們之間的合作,跟風光集團壓根兒就沒關係。”
“是跟公司沒關係,但是跟周總你有關係。”邱城說到,“你是中間的聯係人,之前宏立張總說過,事成之後是有報酬的,你忘了?”
周銘郴搖了頭,“他一心想促成此事,隻是說說而已。”
“不是,周總,這次你可真錯了。”邱城笑起來,好不容易抓住他犯一次錯,實屬不易,“財務部今天已經收到了宏立集團發來的支票,注明是項目提成款,應該就是之前張總說的報酬。他可不是空口說說。”
周銘郴有些驚訝,他們的合同才剛簽訂,項目甚至剛剛動工,自己就已經拿到了報酬,這張九年會不會太有誠意了。
“今天過來那人還說,說你是他們項目組的大恩人,幫公司省了不少預算,估計大家的項目提成也都漲了不少,以後項目有任何進展都會隨時發資料過來。”
周銘郴無奈了,這種多此一舉的行為,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行了。”他把資料放在一邊,“我知道了。”說罷站起身來,“快午休了,我出去一趟。”
站在宏立集團樓下,夏鹿不斷地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