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死死盯住張九年，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露怯，她告誡自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張九年忽然笑了兩聲。
“夏小姐，你就彆跟我開玩笑了，其實你今天過來就是故意想嚇唬我的對不對？什麼照片，什麼綁架都是編造的。看來你這性格也跟周總的女兒瑤瑤差不多，古靈精怪的很那。”
夏鹿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故意轉移話題？這是來的哪一招，她看不懂。
“好了，今天已經跟你聊了這麼久，很愉快。”他站起身，“不過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現在也是該準備了。夏小姐，要不，你就自便？”
顯然，他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夏鹿站起身，看著他，如果他以為這樣就能輕易打發自己，那就太天真了。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當年的綁架案也是出自他手。不管怎麼說，張九年都不是一個清白的人。
“我知道是你。”她鎮靜地說道，“是你派人跟蹤我，找機會下手。因為我發現了你隱藏多年的秘密。”夏鹿的眼神從沒這麼有殺氣過，今早出門以前她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
“為了讓我因為害怕而閉嘴，你還拍了照片威脅恐嚇我。”
張九年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十四年前，曾發生一樁高中生綁架案，受害人就是周銘郴，這件事是你指使人做的。你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夏鹿繼續說道，“我已經掌握了證據，將你繩之於法隻是早晚的事。”
張九年眉頭微顫，隻是一個小小細節，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他知道邱子龍查出了些內容，但對於夏鹿了解的程度並不是特彆清楚，今天她說的話讓他大為吃驚。掌握線索，不可能。他在心裡默默想，向邱子龍透露信息的那名囚犯已經被他乾掉了。至於剩下的那張嘴，早晚也會想辦法堵上。
“夏小姐，不是我不想在這裡進行這些無聊的遊戲，隻是我真的有會要開，實在抱歉。”張九年說，“相信你知道出去的路。”
他不肯承認，夏鹿想。她今天來就是希望自己能逼問出哪怕那麼一丁點兒的真相。可是現在看來，就算張九年已經知道她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仍然不肯認錯。他是在賭嗎？賭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
“請。”張九年伸手拉開辦公室的門，將她送了出去。
出了大門，夏鹿伸手捂住胸口，她覺得自己心臟砰砰跳個不停。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按了停止鍵。今天的任務算是失敗了，並沒有錄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經過這麼一遭，張九年一定會更加警惕，說不定還會加大力度對付自己，一定得小心為上才是。
周銘郴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無來由的。下班以後直接回家，知道進門看到夏鹿的笑臉，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今天逛街開心麼？買了什麼？”他隨口問道。
夏鹿這才想起來自己說的謊自己後來都忘了，也不記得真的去買點東西假戲真做，隻好搖了頭，“逛了一圈什麼都沒看上，再也不去了。”
“出去放鬆一下心情也好。”周銘郴說。“是司機送你們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