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紅不斷搓著手,欲言又止。“夏小姐,是不是隻要我跟你說了,就可以住下來。”
夏鹿看她一眼,“能不能留下來要看你的態度,不過你放心大膽說,就算不能留在這兒,我也可以幫你找其他的地方。總之不會讓你流落街頭就是了。”
聽到這話,楊啟紅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彆特彆清楚,隻記得那天晚上他被人叫走了,開的是我們之前那輛小車。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是張九年讓他去宴會現場將一個女人迷暈帶到車上,應該就是夏小姐你。”
“馮川這個人心大,覺得就這麼點事,自己應該不需要承擔啥責任,畢竟這事是彆人指示的,他就是幫人家跑個腿而已。”
楊啟紅說著看了看夏鹿,見她臉色沒什麼異樣才繼續往下說,“之後他就回來了。”
“回來了?”夏鹿睜大了眼,“他把我送到車上就回來了?”
“是呀,後麵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都是張九年做的。經曆了什麼…夏小姐你應該知道的更清楚才對…”
這話說得好笑,先前都說了夏鹿已經被馮川迷暈,現在又說她應該知道得更清楚,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我不知道。”夏鹿看著她,“你確定這是馮川的原話麼?”
“當然了,他都已經要進去了,怎麼可能還跟我說謊。再說了,跟我說謊也沒意義的。”
夏鹿心想,有沒有意義她說的可不算,隻是她現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真相,還是馮川欺騙了楊啟紅,還是楊啟紅選擇隱瞞。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沒必要。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楊啟紅又仔細想了想,“那輛車之後就被人開走了,我原本以為是馮川賣了,後來才知道是被人處理掉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自然是因為車上留下了證據,否則就是放了一下人而已,怎麼至於直接報廢呢?可是她知道得太晚,證據既然已經處理,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沒了意義。
“夏小姐,知道的我都跟你說了,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夏鹿默默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那你跟我來吧。”
她考慮了一下,把楊啟紅留在家裡實在不妥,還要跟周銘郴解釋一番,說不好他會不會留她下來,還是帶出去比較方便。
她讓司機開車來到最近的一家酒店,以自己的名義開了一間房,將房卡遞到楊啟紅手上,“這段時間你就先在這裡住,不過如果你要離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楊啟紅點了頭,現在就算讓她跑,她也不知道該跑去哪。
這酒店距離西郊彆墅不遠不近,規模不大,應該不至於被人盯上。再說,夏鹿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就算查也查不到楊啟紅頭上,還算安全。
安頓好她以後,夏鹿便回到家裡,迫不及待走進書房,將放在抽屜旁邊的錄音筆拿了出來。楊啟紅說的話已經完全錄了進去,著至少可以證明馮川的背後另有其人,迷暈自己並不是出於向警察自首時所說的那個理由。隻是她不知道這樣的證據算不算充分,隻好先保存起來。這畢竟是個進展,夏鹿心裡一陣雀躍。
想了半天,覺得藏在哪都不安全,夏鹿走進衣帽間,將錄音筆放進了首飾櫃。不說彆的地方,至少這裡周銘郴是不會碰的。隻要他不碰,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