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周心瑤在兩人身後直跺腳，不過周銘郴並沒有放慢腳步，拉著夏鹿徑直離開了醫院，直到走出大門才鬆開她的手。
“為什麼不反駁？”他低頭看著夏鹿，眼中的怒意並未完全退去。
夏鹿低著頭，“你沒有看到昨天奶奶的樣子，而且她除了我帶來的東西，其他什麼也沒吃，我也以為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害她進醫院，怎麼有臉反駁…”
“就算真的是因為吃壞了東西，這也隻是一個簡單的意外而已，為什麼要把錯誤強安在自己頭上。”周銘郴看著她，“你是受虐狂嗎？”
夏鹿很驚訝，她當然不是受虐狂，可在這種問題上，她並沒有為自己爭取話語權的習慣。再說，那是他的家人，錯事擺在眼前，又要她去爭辯什麼呢？
周銘郴看她眨著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後麵的話又不忍心說了。剛剛他在病房看周奶奶，隱約聽到門外有爭吵聲。其實與其說是爭吵，還不如說是周心瑤單方麵發泄情緒比較恰當。夏鹿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句話，而且根本沒有大聲喊。
“你以為自己這樣閉口不談，她就會覺得你懂的忍讓，以後也以同樣的態度對你麼？”周銘郴對她說，“我看著她從小長大，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絕對不可能。你越這樣，隻會讓她越覺得你軟弱好欺負，從而變本加厲想踩在你頭上。”
“我知道她生氣了，”夏鹿終於開口，“她沒有惡意，隻是為奶奶著急。如果罵我幾句可以讓她心情變好，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周銘郴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聖母？”
“不是聖母，是嘴笨。”夏鹿一臉嚴肅說道，“我也不是不能跟她吵，不過仔細衡量過後，我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勝算。這樣不如讓她一個人單方麵發泄，反正那些話都不走心的，我左耳聽右耳出就好了，什麼也不影響。”
周銘郴眉頭輕動，他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想的。他雙手插袋，歎了口氣，“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我還以為你是無力反駁才會老老實實聽著，看來你心裡也是有主意的。”
夏鹿不置可否，“他們是你的家人，我當然不能隨便頂撞他們，給人難堪隻會把事情變得更糟，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周銘郴，這些都是他的家人。不管他平日裡跟這些人的關係如何，夏鹿都不可能跟他們比自己更親近，他原先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上車吧，”他伸手拉開車門，“你昨晚沒睡好，現在需要休息。”
把夏鹿送回家安頓好，他很快又出了門，這次直奔周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