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仆從得到命令,這才又放開手腳對著丁乙拳打腳踢起來。
公子哥的聲音,在這拳拳到肉的時刻,幽幽傳來:“到這黑沙城,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老子不管你是哪裡來的小雜毛,到爺爺的地頭,就得守爺爺的規矩。”
丁乙蜷縮著身子護住臉,他也不知道,這次挨了多少下拳腳。今天真是憋屈的一天,真是窩囊透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修真者,遭受到這種屈辱,讓丁乙羞憤難當。丁乙用靈力護住全身,這是他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方式了。他很後悔沒有戴著楊琪送給他的儲物手鐲,很後悔沒有帶上他的任何一隻傀儡出來。
“喲嗬,這裡今天這麼熱鬨啊。”一個聲音傳來。
“哎呦,剛哥,您怎麼來了。”公子哥造作的迎了上去,連忙寒暄問候。
鋼哥看到兩個大人在打一個小孩,不禁皺了皺眉。
“三猴子,你們幾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丟人不丟人,還有,你就算鬨事,能不能彆在自己家店門口啊,你不知道這店,我們沙家也占了股份的嗎?”剛哥囔囔道。
那叫三猴子的公子哥連忙諂媚笑著道:“剛哥,你是不知道,這也不知道是從那來的小雜種,在這店門口抖威風,我不過讓這瓜娃子長長記性,學著點規矩。”
長三和阿貴,看見剛哥看過來,這時也收了手。
剛哥也有些好奇,十來歲的小子,敢來這邊鬨事,這還真是件挺稀罕的事。
丁乙身上挨了好幾下,幸虧他是修真者,事先用靈力護住了全身要害,這些拳腳挨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會要了命,他隻不過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這時他也放下胳膊往這邊看去。
那剛哥原先還以為,三猴子修理的隻是普通一個不懂事的頑童,待看清丁乙的相貌後,大吃一驚。
連忙趕過去,把丁乙從地上拉起來。
原來這沙剛卻是認得丁乙的。
三猴子看到沙剛心急火燎的奔到那少年跟前,也是一愣,莫非這少年和沙剛熟識,自己冒失的打錯了人?
“小乙哥,這是怎麼一回事?”沙剛頭有些懵。這三猴子不應該對丁乙揮拳才是啊,再說城裡不是都風傳,小乙哥是靈級中階的修真者麼?這到底是演得哪一出啊?
丁乙站起身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真窩囊,真憋屈!
“你是沙家的子弟,我記住了。”丁乙對沙剛說道,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不顧一身的塵土,在眾人一片驚愕的眼神中,向傀儡車行走去。
很快本來門庭若市的傀儡車行,湧出一大群人。再然後,這家傀儡車行,門窗都關了起來。
三猴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小乙哥’三個字把他雷得外焦裡嫩,自己闖大禍了!
“剛哥,方才那是‘小乙哥’?”三猴子戰戰兢兢地還有些不死心問道。
沙剛道:“你說呢?”
三猴子臉色一片雪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要是老頭子還有老爺子知道了,還不要扒了自己的皮。
“打鐵巷、左營的兩家也一並關了吧。”丁乙在屋裡麵吩咐道。
“小乙哥,我不知道因為這事,還連累你受到羞辱,我……”金澤難過得流下了眼淚。傀儡車行的其他人也都萬分難過,他們都是寧可自己受辱,也不願丁乙受到傷害的山城漢子。聽到他們的精神領袖也遭到羞辱,一個個都氣憤填膺,難過的要命。誰想道丁乙會在今天上午來到這家店麵呢?而且暴行就發生在店門口,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
這真是一個晦氣的上午,丁乙暗自想到。看著忙著收拾東西的眾人,丁乙提不起一點精神來,自己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
從櫥窗裡麵取出一頂飛行帽,丁乙歎了一口氣。跟金澤說了一聲,推開這家傀儡車行的大門,就要離去。
不過門口被四個長跪不起的人堵住了。這是那三猴子的四個仆從。
三猴子在一旁看到丁乙出來,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慌亂不停的打躬作揖,陪著小心不是。
丁乙道:“我們已經退出了曲家所有的店麵,我們新天地惹不起你們曲家,曲公子隻管將這些店麵、房產收回就是。”
三猴子大急,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他痛毆金澤大班在先,又讓人狂扁了丁乙在後,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得罪了丁乙。這要是擱在從前得罪就得罪了,哪怕是修真者又怎樣,他們曲家在黑沙城又怕過誰來。
可是這丁乙偏偏是連自己爺爺都敬重的少年修士,連他父親都不敢以平輩相待、輕慢的天才人物。他自己在這黑沙城浪蕩慣了,有眼無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知道這次就算是他的娘親也保不了他,心裡惶恐萬分,一時冷汗涔涔。
丁乙也懶得多說話,扣上飛行帽就要離去。
三猴子突然叫道:“等一等!”
丁乙一愣,冷冷的看向三猴子。
三猴子一把奪過長三腰間的佩刀,一刀揮下,一道白練閃過,四顆鬥大的人頭騰起,霎時間飆升的鮮血衝得老高……
這一手拔刀,再一刀連砍四記人頭,動作連貫一氣嗬成。還有那刀上綻吐的靈光,這三猴子也是一名修真者!
好快的刀法,好鋒利的玄重寶刀,好心狠的三猴子!
三猴子出刀速度太快,丁乙還來不及叫住手,長三等四個仆從的人頭,已經被三猴子一刀給砍了下來。
如果說原先丁乙隻是覺得這曲三猴子,浪蕩無行,囂張跋扈。心裡麵對這人還隻是厭惡,可是現在眼睜睜的看到曲三猴子揮手間砍掉他的四位仆從的腦袋,那就不隻是厭惡了,而是充滿了憤怒。
雖然說長三等四人為虎作倀,估計壞事也沒少乾,可是這四人,隻不過隻是這曲三猴子的四位隨從,要是沒有他這位主子的首肯和指使,這四個人想必也不會作惡。
也許在修真者看來,這凡人不過就是穿著衣服的豬狗罷了,這還真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