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賓主儘歡。稍稍休息片刻,丁乙和晏敬鋒被鄒明請到密室,為鄒明護法。
鄒明經過一番調息,在兩人的護持下,吞下璿璣丹。
吞下靈藥不久,鄒明渾身就起了反應,全身顫動起來。也不過兩三分鐘,鄒明全身的的皮膚,就像放進開水燙過一般,通紅一片,同時,汗如漿出。一股股靈力氣團像一隻隻老鼠,在鄒明周身遊走,‘啪、啪、啪’鄒明的四肢百骸關節,發出陣陣聲響。
鄒明的身子,劇烈的搖晃起來,幅度越來越大。鄒明臉上神情猙獰,他在遭受氣血、靈力,劇烈震蕩帶來的巨大痛苦。
這個時間持續了將近十分鐘,鄒明臉上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身體顫動幅度越來越大,隻是他卻好像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硬是衝不開最後的關隘,沒有那種水銀瀉地,一氣嗬成的感覺。
作為當事人,鄒明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刻,隻是自己已經嘗試了數百次,風府這個穴位,靈力就是衝不開。他心裡有些焦躁,對今天的衝關都有點懈怠,想要放棄了,耳邊丁乙的聲音,適時傳來。
“鄒兄,送佛送到西,我傳你一段心法,你按照我教你的心法口訣,運轉靈力。”
神武帝國在修真上領先各國甚多,丁乙傳的心法,叫做三段錦。這心法又名三層浪,專為升級衝關所用,所謂三層浪,不是一鼓作氣,而是將周身靈力分作三次,分彆送到不同穴竅,集合三個穴竅的靈力,一次猛烈的大爆發,衝破關隘。
鄒明連忙收斂心神,仔細的聆聽丁乙的傳法。片刻之後,鄒明已經學會,他按照丁乙教授的方法,將全身的靈力運轉到天柱,左右風池,最後,三穴同時發力,這一次原先還覺得有些擁塞的穴道,一下子就被破開了。
鄒明就覺得,原本憋悶不順暢的感覺,隨著這股力道,刹那間,都不存在了。渾身舒暢異常,靈識在這一刻也像井噴一樣,比以前不知提高了多少倍,身上說不錯的受用……
鄒明在隻服用一粒璿璣丹的情形下,得到丁乙的幫助,順利的進階成功,他是喜不自勝。
鄒明雖然升級成功,可是他對上丁乙,還是沒有一絲勝算上這少年,好在這少年一心參玄,尋求大道,沒有政治野心。這讓鄒明心裡放心不少,至於丁乙利用自己。獲取一些修真資源,這對鄒明來說更是小事一樁。
修真者逆天行事,升級所需要的修真物資本來就不易得到,不巧取豪奪怎麼實現?自己讓出兩個城市,那又算得了什麼,相對於自己實力的提升,這一點付出實在是太值得了。
再說這吳少為人大方,僅憑著他送給自己的幾粒璿璣丹,興元、興化兩個小城差不多要十年的稅收才抵得了。如果自己交好這位吳少,給他提供一些便利,沒準自己還能從他手上獲得更多……
自己唯一要當心的,是扶龍國其他人找到他,繞開自己和他合作。那麼自己的優勢就不存在了。所以這棵大樹自己一定要抱牢了。霎時間鄒明就想通了。
“吳少,我……”鄒明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少年連忙表忠心。
丁乙道:“話不忙說,你去洗漱一下,回頭我們再聊。”
鄒明連忙稱是,下去洗漱。
丁乙帶著晏敬鋒,回到花廳。
章馳還在這邊等待,看到丁乙和晏敬鋒進來,連忙跑上前去。
近兩年的時間,章馳在鄒府,花費無數資源,可是卻沒能煉製出一粒璿璣丹。現在丁乙輕輕鬆鬆,就把璿璣丹給煉製出來了,他自知這一次,自己可能遇到大麻煩了。
鄒明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以鄒明的實力想要整治他,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能夠救自己的人,就隻有丁乙,他怎麼可能不緊緊的去抱住這根唯一搭救自己的浮木呢?
丁乙看到章馳興衝衝的來迎接自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他也不說破,隻是淡淡的向章馳問了聲好。
“老晏,你不要羨慕鄒明,你好好跟著我辦事,這晉級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丁乙故意同晏敬鋒說話。
“吳少,這個我是毫不懷疑,隻是剛剛想到,自己現在已經快四十了,還隻是羽級,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為了提升修為,付出無數努力,可是難有寸進,心中有些難過,要是十多年前,能夠遇到吳少,那該有多好……”晏敬鋒不勝唏噓。
丁乙笑道:“十多年前,我還沒出生呢,老晏,你也彆太傷感了,這不,還有我在嘛!這過去的時間,雖然無法挽回,但是,這修為還是有辦法慢慢的追上來的,好好跟我辦事,你放心好了”
章馳本來想跟丁乙談一下自己的事情,眼看插不上話,他牙一咬,整個跪了下來。
丁乙故作不知問道:“章藥師,你這是乾什麼?無緣無故的,乾嘛要給我下跪。”
章馳也不多說,‘砰砰砰’向丁乙一連磕了三個頭。丁乙的實力,還不能阻止章馳向他磕頭,再說丁乙也沒有必要,對這樣的小人物這麼客氣。
晏敬鋒道:“章馳你有什麼事,直接跟吳少說,吳少義薄雲天,最是急公好義,喜歡交朋友。”
章馳道:“吳少,在下懇請您能夠收在下為徒,在下想要跟吳少學習醫術。”
晏敬鋒罵道:“你這老兒,真是好不知羞恥,你都多大一把年紀了,還說出這種話來。”
章馳毫不在意道:“我隻聽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年紀大有什麼要緊,吳少胸中有丘壑,學究天人,能夠拜吳少為師,學得一技傍身,是章某心中所願。”
晏敬鋒道:“你個老匹夫,七老八十都快要入土為安了,還在這裡癡心妄想,真是可笑至極,就算拜師哪裡輪得到你?”說罷口稱‘師傅’,也向丁乙跪下磕頭起來。
章馳看到自己的創意被盜用,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隻是晏敬鋒先跟的丁乙,實力和資質都比自己強,自知爭不過他,隻好將苦肉計用到底,繼續‘砰砰砰’的給丁乙磕頭。
丁乙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章馳本來也是自己要吸收的人,晏敬鋒看得出來已經被自己折服,至於這所謂的師徒名份,丁乙並不在意。
丁乙道:“你們想要跟我學本事,這是無妨,我收下你們就是,隻是既然拜倒我的門下,你們就得完全聽我的話,不打折扣的完成我規定的任務,否則大家僅僅做個朋友就行了,沒必要做師徒。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
晏敬鋒道:“師傅,弟子已經考慮清楚,這一生願意追隨師傅,唯師傅馬首是瞻。”
章馳看晏敬鋒已經先拔頭籌,當下一發狠,取出一柄柳葉短刀,割破右手食指,帶血的食指高高舉起,對天發下血誓。
“我離島章馳,對天發誓,我願終身追隨吳少,孝敬師傅,不敢二心,如有背離誓言,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說罷運起內力,逼出血珠,在空中凝結成一個紅色的‘誓’字來。
這是海外諸國的修真者,迷信的‘血誓’。海外的修真者他們相信,通過這樣的形式,‘上天’一定能看到,如果背離誓言,會遭受天譴。
丁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儀式,不過他所接受到的教育,是一丁點都不相信,這所謂的天譴的。
不過這血誓的儀式,莊重肅穆,還是有幾分看頭。
‘誓’字寫成,章馳收回靈力,血珠濺落到地板上。
旁邊的晏敬鋒看到章馳出奇招,也咬破手指發下重誓,同樣發出血誓,隻是‘誓’字寫成後,晏敬鋒用靈火將血水燒掉。
丁乙神情嚴肅的看著這兩人發下血誓,待儀式完成之後,讓兩人站起身來。